沒有算計過你嗎?”
“現在是你要置我於死地,不是他。”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
“可是從你娶了新緗公主開始,你就已經徹底傷透我了!”
“那麼你答應他的求婚?”
“是,我答應了!可是,我卻拋棄他回去找你,你給了我什麼,你說啊!”
“你們昨晚……”鳳眸一眯,迸出一片冷色,恨意刻骨。
“是,昨晚我們是在一起,就是你想的那樣!”
眾人俱是一怔,看著大吵的兩人,都沒了動作。
她很想笑,她居然又用了白狐狸那句自得的話來反駁他。可是,她胸口已經沒有感覺,眼眶紅腫到不行,卻是流不下一滴眼淚。也許,她的眼淚,在前生時,已經流完流盡,今生她不能再為任何一個男人流淚。
鳳眸又是一縮,沒想到她真的承認了,還緊緊拉著那個男人,壓抑的恨意再次噴搏而出。
“周芷蘭,你……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是,你早就知道了,所以你才會娶才德兼備、賢良淑儀的新緗公主,而不是我這個被天下人恥笑的大惡女!”
輕輕說完這一句,胸口一哽,又吐出一口鮮血,血霧之中,一幕刻骨的痛,狠狠撞進了腦中。
披心戴月,日夜兼程,只因為突然收到的那封信,他竟然要娶別的女人。那個親口答應等她回來,要娶她為妻的男人,竟然就要娶別國的公主為妻,那麼她算什麼?
她不是不知道身體的不對勁兒,但是她一心一意只想回到他身邊,去問問他,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要違揹他們的誓言?
可是,當她要進雍都城時,被攔下,她氣她惱,卻沒有辦法,只有暗中潛進雍都候府。
沒想到,在他屋外,她的心碎成千萬片,再也補不回來。
“周芷蘭是個水性的女人,我並未真正全信於她。”他的聲音。
“候爺英明,我這就將通告發出去。”莫楚材口氣相當高興,又道,“候爺,若周芷蘭回來,爺要如何處置?”
“依她的性格,定會大鬧一番,只要派人好好監視著她就成了。關鍵是傳國玉璽的下落,不知道為什麼會集中到她身上,所以必須穩住她。”
她步步退回了陰影中,身子在屋頂、牆椽上奔走著,她不知道要去哪裡,只感覺心疼得無法呼吸,腦子裡反覆回播著他的那句話。
周芷蘭是個水性的女人,我並未真正全信於她。
原來,在他眼裡,他一直這樣看她的。
她是個水性的女人……所以,他在她提出婚事時,沒有立即回應她。
至始至終,他留著她的小命,都是為了傳國玉璽,為了謀奪天下。她只是他利益棋盤上的一顆小小棋子而矣。
周芷蘭是個水性的女人……
哈哈哈,多可笑,多可笑,她為之拼盡生命的一切付出,對他來說,根本及不上一顆方印的重要。
恨,突然添滿了雙眼。
她躲在重幕之後,看著身體瘋狂地舞動,炫爛得就像那風逝在幽幽深谷的絕豔蘭蕊,得不到細心的呵護,終將消失在這片繁華織錦的黯影裡,什麼都不留。
“姬鳳傾,是你將一切打碎的,是你違背誓言,你憑什麼要我回去,你憑什麼?”
姜霖奕舉手想封住她大穴,卻教她一手握住,悽楚的大眼中都是絕望,他亦後悔自以為是地可以帶她平安離開這裡,卻沒料到姬鳳傾也毫不手軟,對她使了反攻心計,害她如此痛苦。
“你忘了,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永遠都是我的女人。任何人也另想把你從我手中搶走,包括他!”
長劍一指,群兵疾動,殺戳再起,他們一個人必須對付十數個士兵,敗退之時只是遲早的事。
眼前光影晃動,她突然看不真切,究竟發生了什麼,身邊的人逐漸減少,他們被逼到了懸崖邊上,刺骨的寒風從崖下吹來,不少士兵被軒轅七殺推下了千刃絕壁,但更多計程車兵如潮水般湧來,半伴著隆隆的炮鳴聲。
臉上似被濺上了什麼,她抹了一把一看,黑色的液體。瞬間,晶瞳中寒芒一閃。就是毀了這座山,一萬人,那又算什麼!
“奕哥哥,搶火把,丟進山隙裡,快!”
他沒有問為什麼,即吩囑左右屬下去搶火把。
“起火前,我們必須離開這斷崖!”她又說。
“休想逃——”
姬鳳傾再與姜霖奕對上,燕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