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便歉然進屋,說是老伴最近泛了心病,需躺得幾天便好。殷情地留宿,看來暫時歇歇腳了。為了搭謝收留之意,他們身上沒有錢材,深山也用不上,便以鮮果相贈,都是離開山洞前,她和阿金四處收羅,幾乎把那附近的好康全挖了個精光,以備路上食用。婦人也不推諉,將參果給老伴吃,不出三日,老人便好轉來。
那日,輕輕同婦人一同至溪邊洗布條子,言談間她多有試探。
“伯母,我看門口的木牌上的字寫得好漂亮,是您寫的麼?”
“不,你瞧我這手哪拿得動筆,那是我怪脾氣的老伴寫的。”婦人沒抬頭,每次提到老伴,臉上的光彩格外耀眼,那是一種叫滿足的幸福表情。
“掬蘭居,這名字挺美?是怎麼來的啊?”
婦人的手頓了一下,笑道,“那是老伴為女兒取的。”
她急問,“你們的女兒叫什麼?也有個蘭字嗎?”
婦人看向她,目光慈藹中,流露著一絲沉痛,剛要開口,就給阿金的叫聲打斷。小狗吐著越發紅焰的火,激動得上竄下跳,模樣緊張又氣憤,彷彿碰到什麼大敵人。
她們急忙收拾往回趕,哪知道門口就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一手扶著柺杖,一手拿著棒子又吼又罵,“該死的臭狗,哪裡來的傢伙,居然敢偷喝我的陳釀,再敢來我就打斷你的腿!”
阿金被罵,嚇得嗚嗚躲到她身後,還時不時朝男人呲牙裂嘴,狐假虎威。
輕輕翻個白眼,剛想罵旁邊跑出來的鬼溪怎麼不看好畜牲,卻發現後者也是一臉的心虛,就知道真章了。這一老一小兩傢伙,真會找事兒!嘴饞也不是這樣的吧,唉!
她又拿出幾個仙果來賠罪,偏偏男人很不領情,看也不看就丟了出來,婦人好說歹勸才息了火。他看她的眼神,驚訝莫名,很快掩去,但她仍捕捉到了那片刻的情動。
可是,為什麼他們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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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懸青空,蛐鳴蟲響。
鬼溪出門,來到樹下,男人正在削木條。
他直言,“為何不認她?”
“謝謝你救他們到這裡……看一眼,就足夠了。”順手就丟來一個包袱,“給他們吧!”
鬼溪目光一閃,驚道,“拜託,我又不是保姆,要送你自己送去。彆扭!”
低啐一聲,又把東西丟了回去。心說,乖乖,那麼重要的東西就這麼隨便丟人,不愧是一代英皇祈帝啊!
“喂,你……”
鬼溪回頭詭笑道,“兒不嫌母醜,你這叫什麼氣兒啊!”
男人面容一扭,幾乎被火焰毀去大半的臉上,竟然微微浮起了紅暈來。雖然手腳不太靈,而且遍佈多年燒傷,舊疾亦落下不少,但他仍用力削著木條,那堆木頭的雛形,一日經一日,慢慢顯出一架託車的模樣。
婦人端著飯菜走來,笑道,“就知道你又在搗弄這東西。先吃了,再弄吧!”
男人忽然橫了一眼,悶道,“你沒說吧?”
女人會心一笑,“老爺子的吩咐,妾身怎敢忘。”唉,男人的小別扭心態。
男人面色一合,“晚兒,不要說這種話,難聽!”拿過碗,逕自吃起來。
女人仍是笑著,眼中愛意濃濃,看著男人吃完,又送上兩果子,說了什麼,男人遲疑了一下,皺著眉頭,吃完了甜咪咪的果子,女人才滿意地離開。
輕輕站在遠處,看著樹下,用力刨著木條的背影,眼眶紅刺起來,深深呼吸一聲,走上前說要幫忙,偏偏男人脾氣臭得要死,哪也不讓她動,還要哄她走。
她一氣,直接坐在一旁,“除非你用那木棒子敲死我,否則我哪兒也不去。”
男人橫她一眼,噴道,“你不去照顧你男人,在這瞎鬧什麼。礙眼!”
她一彆頭,“這年頭,兒不嫌母醜,不過卻有很多父母看兒女不順眼的。我知道!”
男人渾身一顫,一雙怒目瞪來,“你胡說什麼?!你……你再說一句,看我不……”
她一挺身,迎上去,“怎麼?你要代表我父母懲罰我亂說話?來啊!你真敢打疼我,我老爸一定回頭找你對幹!”她一哼,“你信不信?我娘也是武林高手哦!”
男人眼神一個扭曲,冷哼一聲,轉身狠力刨木條,唇角,高高揚起。遠處,看著這一幕的婦人和鬼溪,齊齊笑開。
稍傾,婦人擔憂地看看內屋,“那孩子他還醒不來嗎?他身上的傷已全好,內息也能自行執行,他練的那種武功是我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