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人燒了個一乾二淨!”
“如今依王上的意思,一定屬意江陵君繼位了。畢竟,我們楚淮國的第一名君,尚朝的第一少君,都是咱們江陵君啊!”
眾臣子齊齊點頭稱是,有人又將冒死救父的事大大渲染了一番。加上這來往御醫的緊張模樣,那傷情的嚴重與否,已一目瞭然。在眾人意識裡,就是再好權勢地位,也不可能讓自己處於生死未卜的情況下去奪權,況且江陵君體弱多病,是眾所周知的。因此,他的孝心和仁德,更加令大臣們佩服。
不過,那份擔憂卻也很快就到了。
一匹加快快馬在宮道上疾馳,馬上人不待馬兒停好,一躍而下,舉著金牌,大喝著“急報”,一路衝進了楚王宮,一路上通告無阻。
報信兵咚地一聲跪落在地,神色相當緊急,聲音也緊張得有些沙啞,道,“王上,逆賊姜玉誥已逃進三軍大營,持兵符調集二十萬大軍,已將王都整個圍住。並揚言,要王上在三日之內頒下退位詔書,讓位於……姜玉誥。否則,三日之後,定然攻城,血洗……王宮。”
最後四個字,傳信兵幾乎是抖著聲說出,因為眼神餘光已瞥見楚王那緊握著椅手的大掌,生生爆出了青筋。
這話音一落,楚王當即氣得拍桌而起,怒聲漲滿整個宮殿。
“該死的孽子,他真是反了!要我讓位,該死的,居然敢要我讓位——”楚王氣得來回走動,金絲盤繡的九龍袍發出哧哧的摩擦聲。跪在他跟前的小兵,頭垂得更低。“血洗王宮?!他竟敢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簡直是……簡直是——”
楚王突然一頓身子,驀地感覺胸口一陣劇烈的椎痛,一把撐住桌角,重重地喘著幾口大氣,胸膛一陣劇烈地起伏,最後在眾人驚叫聲中,哇出了一口鮮血。
那吼叫聲遠遠傳來,內寢中一直沉睡的人,終於睜開了眼,望著團龍堆繡的龍床帳頂,緩緩溢位一絲淺淡的笑,清冷,詭魅,隱在紗帳暗影下的蒼白俊容,依然妖冶萬分。
稍傾,皇帝被扶進了內寢,卻見本應臥床的雪衫男子,已經著衣起床,正由一小太監攙扶著。
楚王雖然咳血,但神智仍十分清明,一看到姜霖奕起床,立即著急地上前,“奕兒,你怎麼可以起床?御醫才說你剛脫離生命危險,必然臥床好好休息啊!你給我躺回去。”
姜霖奕卻握住楚王的手,淡然一笑,流露出兒子的溫柔表情,“父王莫要擔心,孩兒的身子很好。適才的事,孩兒已經聽說了。現在,孩兒必須替父王分憂,否則父王辛苦建立的基業,都要毀在九弟身上。”
楚王一怔,沒想到他會如此說,“那逆子,根本不佩做你的九弟!”
“父王,九弟向來慈孝,定是有何難言之癮,才會犯下大錯,待我去勸勸他,他應會懸崖……”
“他有何難言之癮!他根本就是喪心病狂,總是妒嫉你。他已經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說你的壞話,而你每一次都在幫他推諉!他在害你,他想殺你啊!你要再幫他求情,我也不認你這個兒子了!”
一時間,楚王竟然撒起了小孩子脾氣。姜霖奕知道他現在正在氣頭上,急忙應了是,讓眾人將楚王扶上床,又調來了御醫看診。待到無甚大礙,御醫只說是氣急攻心,需得靜養。
姜霖奕這才叩身請詣,“父王,現在九……姜玉誥欲行逼宮,又拿我王都十萬百姓為人質,實乃大逆不道之舉,兒臣謹尊父命,一定將之誅拿回宮,讓父王親自定奪。”
楚王見狀,不免目紅眼溼,“那個孽子,本王真是錯看他了。我前幾日已經答應要退位予他,叫他要善待於你。未想他居然狗急跳牆,不過你我多聊幾句,他就這副得性。要我真是退了位,他不還把其他兄弟姐妹都殺個精光,坐擁他一人的龍頭寶座!”
“父王切勿再生氣。當前,我們應想辦法奪回兵符,將幫助他的那幾個逆臣去除。解除我王宮之危,亦解除我王都十萬百姓之危,才是當務之急。”
正說著,又一個侍衛跑了進來,連禮也未行,便急道,“少君,昨夜王后派人將您的少君府付之一炬,現在……已經是一片廢墟,還未尋著公主和郡主。”
所有人這一聽,都不由倒抽了口冷氣。
姜霖奕聽之,頭緩緩垂下,濃瀑般的黑髮輕輕滑落,掩去他蒼白而絕美的面容,但臨近他的楚王卻看得很清楚,那俊容上的痛苦與掙扎,矛盾糾結。
“奕兒,你還是先回府看看,或許……”
“不。”姜霖奕抬起頭時,目光如炬,鎮定自若,彷彿那個訊息也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