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都是最後一次般,他傾其一切地糾纏她,讓她隔日總是疲乏不堪,被屠越人亂笑話。
她現在,也只是一個禁臠。
他現在,變得好像姬鳳傾一樣瘋狂,無所不用其極,甚至……走火入魔。
偶一夜,她累極昏迷後,他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整整一夜不合眼。說她為什麼知道,其實只是和他在一起後,有一種感應便越來越強烈。這種感應的力量,似乎有她血液裡的末伽靈力,讓她在情緒難控地時候,眼睛就會短時間復明。
他眉結深折,清冷的狹眸變得森寒孤寂,似澱了多少的痛苦和無奈,豐潤的唇依然豔若桃櫻,卻沒有往日光澤,黯淡地抿成一條悽迷的直線,他溫柔地撫著她的臉,一遍又一遍,像呵護著稀世珍寶般,滿溢的愛裡,揉上了濃濃的苦澀,她窺見時,心中抽痛不矣,卻不敢教他發現,裝著側過了身。
他只是俯下身,緊緊將她摟進懷裡,帖著她的耳畔,重複著那一句,似咒語般的低喃,“蘭兒,不要離開我。”
她的心便似撕裂了一般,哭不出來,只有緊咬著唇。
她沒有使計要離開,也沒有想過要離開,她痛心,她難過,她不知道現在能做什麼,去安撫他心底的擔憂和惶恐。
她從軒轅七殺那裡知道,最近幾日,他正忙著奪嫡的事,她能為他做什麼?他已經為她心力交瘁,她不想分他的心,只能打聽一下事情的進展情況。不過軒轅七殺職責有限,也不能透露太多。為了她,他也被姜霖奕屢屢重罰,現在身上的鞭傷還沒好。
門外傳來腳步聲,細聽,她便知道是屠越人和芝芝來看她了。
“公主。”
屠越人的聲音,格外興奮,似乎有特別的事發生。
“媽媽,你的眼睛可以治好了。”芝芝直接撲進她懷中,爭著說道,“花仙子叔叔他們把破杞草找回來了。現在爸爸就給你治!”
“昨日晚上收到,我連夜做好藥膏,現在給你敷上。”屠越人開啟一個木盒,取出仍冒著熱氣的暖膏。
旁邊,興奮的阿金也汪汪地真叫,難得每日是隻有他們來時,氣氛會活躍一些,平日裡連曲池也被限制極少出入。
藥被敷好後,眼周暖暖的。芝芝又和她玩了拍手歌,直到累極睡去。
她這才隨口問了一句,“憲之他們現在人在哪裡?”
到這一刻,她才知道一直未見著的人,是去給自己尋藥。這件事,還是被瞞了那麼久啊!
屠越人看了眼軒轅七殺,後者似乎沒有阻止,才道,“他們現在營上休息。”
“嗯,此去巴子國,沒受什麼傷吧?”
“一切都好。”
聽到這話,她著實鬆了口氣。又道,“當初,華真沒有去成,是因為他身體受傷太重,爭不贏他們幾個吧?”
屠越人未想輕輕如此敏銳,“是。華真為此可鬱悶了很久。”
所以那段時間,她的藥都是他給熬好送來,基本他隨時都候在她身邊。
她輕笑出聲,“屠大哥,我眼睛要幾日才能看到呢?”
“如此敷上三日,即可。因為你眼傷並不重,前期的湯藥化去不少瘀血,而且還能感光。或許,明日就能看見。”
“太好了。”
她心下想好,不管姜霖奕到時如何阻止,她也要見見花匪他們,不然她無法安心。
入暮時分,姜霖奕回府,見到她已敷藥膏,便詢問軒轅七殺當時的情況,和屠越人的叮囑。
一邊,他還親自喂她吃晚膳。
用完膳,他又換了一身衣衫,說,“今晚父王舉家宴,我會晚些回來,早些歇息。”
當他的大手撫上她的臉時,她伸臂抱住了他,他有些愕然,任她抱著,然後她像往常一樣,伏在他頸間,輕聲說道,“奕哥哥,我愛你,我相信你。今晚,你要小心。”
他還是沒有回答,只是抬起她的小臉,印下深深的一吻,用糾纏不休的唇舌,敘盡他心底的愛意。
他離開了,帶走了軒轅七殺。
她知道,今晚就是奪嫡的關鍵一夜。
“把我的玉笛拿來。”
婢女們有些奇怪,這麼晚了,公主不睡覺,還要吹笛子?!但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有取了來。
“扶我到亭子裡去。”
婢女們依言將輕輕扶到亭中,亭子建在拔高了三米多的假山上,躍出了四下的圍牆少許,且正好對著王宮方向。
今晚,他們一定會喝酒,雙龍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