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隱晦不提。
那日姜月盈誇讚他時,並說他足智多謀,剛愎果斷,行事利落,男人成其大事,女子如何能明白其中利害關係?!
女子又如何了?!以她的認知,當然不可能輕女重男。他明白,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奕哥哥,是你要求我要相信你的,可是你又真的相信我了嗎?
若非如此,你為何什麼都不告訴我?還是我的眼睛看不到,你也當我做心盲了。
這夜,她許久都沒有做惡夢,卻突然驚得一身大汗才醒來。
臉上有溫軟的感覺,她一摸,抓到的不是意想中的那隻大手,卻是一隻柔軟的小手。
“媽媽做惡夢了嗎?”芝芝清嫩的聲音響起,無限的心疼從心底湧起。
她拉過芝芝,道,“這麼晚了,芝芝為什麼還不睡?”
“我擔心媽媽,所以才讓爸爸帶芝芝來看媽媽。”
這一說,屠越人的聲音才傳來,“公主,深夜冒犯了。芝芝她從白日裡,你離開去少君府就不安寧,等你許久。我怕她今日不見著你,定是睡不著,所以才……”
“屠大哥,沒關係。”
芝芝的小手,撫撫輕輕冰冷的小臉,道,“媽媽,以前母親告訴我說,世界上最可怕的力量,是自己心中的惡魔,只要我們敢於面對它,它就會變得弱小了。”
輕輕心中一暖,握住那隻小手,“芝芝的母親,是很了不起的女子。”
一個弱女子,敢於獨自逃離皇宮,尋找自己的命中天子,為了女兒獻出自己的生命,其毅力實在教人佩服。
“芝芝沒有見過母親,不過在芝芝心中,母親是最偉大美麗的。”
“媽媽也一定能打跑惡魔的。我和爸爸都會保護媽媽,媽媽不要怕。”女孩童稚的聲音,有一種獨特的力量,能安撫人心,柔軟卻堅強。
輕輕收緊了手臂,將芝芝緊緊摟進懷中,一時酸澀無語。
才五歲啊,即使什麼也看不見,卻敢一個人站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伸出這雙羸弱的小手,撲向一個未知的命運。
她突然在想,如果當初接住她的不是她,是否一切會大不同。
“媽媽知道了,芝芝不用擔心。”
。。。。。。
隔日一早,姜霖奕來找輕輕,卻不想被其拒之門外。
他眉日一凝,本來稍是焦急的面容,瞬間冷肅峭寒,嚇得來傳口信的小婢渾身直哆嗦,頭是越垂越低,不敢稍動。
“讓開!”
小婢自不敢擋人。
姜霖奕大步進了院落,迎面而來的卻是華真和屠越人,他們似乎剛從屋中出來,看到他時,立即躬身叩拜,擋住了他。
華真直言道,“少君,公主說,若少君一定要見她,請將傳國玉璽奉還。”
姜霖奕一僵,面上神色忽明忽暗,駐在原地不動了。
屠越人的心砰砰亂跳,不得不壯著膽子又補上一句,“公主說,只要她眼未好一日,少君都不用再來看她。”
話未落,一道冷風劃過,嚇得屠越人身子差點不穩就要跌地上。
那雪色身影已繞過他二人,走到門口。
“輕輕,你可是真不想見我?”
屋內,很靜。
許久,才傳出一聲,“不想。”
“好,我等你。”
說完,他折身而去,餘溜一廊的冷香,蟄人心扉,刺疼眼眸。
奕哥哥,對不起。即時,希望你還是相信我的!
第2卷 第34章 第三者
深夜,一條人影離開輕輕院落,鬼祟地進了月菀。
本來已經熄燈的內寢,忽又燃起燭火。
小僕跪在地,聲音中尤有興奮,“奴婢確實聽得很清楚,那女人說不見少君。且在她眼睛好前,都不會見少君。郡主完全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好好跟少君培養感情。”
隱在陰影中的俏容,忽爾一笑,“不,這只是一個開頭罷了。”
“開始?”
抖動的燭火映進那雙詭色瞳仁中,也被那層陰鷙,斷在眼眶外,紅唇輕輕翕合,“那日一試,也沒想到世子會對她那麼感興趣。所以,我想……”
以她從小對姜霖奕的瞭解,他本就不相信任何人。相信,也是一種藉口。拿來籠絡人心的一種冠冕堂皇的君子手段。看來,周芷蘭定是知道他拿了傳國玉璽私下與赧帝做交換,才會無法隱忍,跟他有了隔閡。那是當然,傳國玉璽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