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黯的屠越人,當看到他時,不由躬身要施禮,被他攔手截住。
“先生不必多禮,可否借一步說話。”
兩人行出幾步,屠越人率先開口,“公主的身子並無大礙,因被解了蠱毒,未好生休養即動了真氣,所以需要一段時間恢復。只是這心傷就難說了!”
“那她的神智……”他擔憂那人來時,她還神思不清就麻煩了。
屠越人看了耶律鎮惡一眼,蹙眉道,“她神思很清楚,並沒什麼不妥。其實,她知道人死不能復生,但接受這個打擊,需要一些時間。畢竟,他們感情不一般。將軍是擔心楚王來時,看到副模樣?”
“屠先生請不要誤會!這件事……並沒有誰真的對真的錯。只是末將有幾分私心罷了!”
屠越人明白耶律鎮惡的意思,他一面希望輕輕和姜霖奕的感情能讓輕輕從傷心中振作起來,但又因為各種原因和誤會,怕這事會造成兩人的絕裂,進而影響到整個楚國運勢,和未來爭奪天下的大勢。耶律家會投效於楚淮,多是看在祈帝和蘭公主的面子上,而耶律景略大概也是囑咐過孫子,要維繫好兩人關係,才會如此擔憂吧!
兒女私情,國仇家恨,如此絞織在一起,怎麼能讓人神思清明,輕易拿起又放下了。
“我明白。我們如今只有盡力而為了。”
兩人一齊看向大帳,神色一片凝重。
帳內,檀香繚繚,氤氳著一片悲寂的白,靜謐的燭光幽幽地打在那磊拓的面容上,好似他只是睡去,唇角勾起笑,似乎還做著美夢。
輕輕靠在棺槨邊,雙眼紅腫,佈滿血絲,身上披著厚暖的大裘,但大裘下仍然穿著那件染滿了他鮮血的雪|白中衣。手上,緊握著一個褐皮小袋子,那是華海給她的。
“老大他……大概走得太急,所以忘了把這個給你。這是他之前聽你說的咖啡豆,在海蜀郡外發現的。當時我們尋到你的明目藥後,他要我們先帶回去。他卻跟著一個商人去海蜀郡,當時我們不知道是為什麼。後來才知道,他從那商人手中發現了這個,想是……想是他想多買一些回來,做您曾說過的巧克力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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