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地賓士在屋簷牆角,翻飛的衣袂越行越遠,而伏在他肩頭的她的眼,卻不由自主,凝著那高闕上的懸著紅紅鳳燈的視窗,久久無法回神。
早就不能回頭了,為什麼了還是忍不住回眸不捨?
早就放棄了,為什麼還會對他伸出了手?
早就說不愛了,為什麼胸口好似生生撕裂般的疼?
為什麼,我會愛上了你和他?
―――你們要罵偶是後媽,偶只有忍了!―――
第2卷 第17章 絕不放棄
朔冷的北風,如刀般刮在臉上,冰冷的雨滴打進唇中,竟然帶著一絲淡淡的甜味。入目,飛遠的景色,在冉冉升起的晨曦上,都染上一層熱鬧的喜色,彷彿也在慶祝著那一場舉世睹目的婚宴。卻在下一秒,被漸行漸濃的烏雲,打成一片烏黑的碎片,濺落在一地的泥濘中,永遠無法翻身。
不知道行了多久,跑了多遠,擁著她的騎士才低頭問了一句,“女人,你沒事吧?”
她虛弱地擠出一絲笑,“很好,還活著。”
華憲之雙眸一眯,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來,只是嗅出一股極不同尋常的不安,伸手緊了緊身上的大裘,將懷中的人緊緊裹住,似乎怕自己奔跑中的狂風,將脆弱得她吹走般。
她的神魂,到底去了哪裡,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罷!
而在這段逃跑的時間裡,整個尚朝又發生了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
晉溏國,太后遇刺駕崩,平望候為護駕亦身受重傷不治而逝,司馬睿正式掌權,開始大肆整飭軍團,一副欲勢待發之態。
耶律鎮惡因承萬民帖,而駐軍不發,皇都發來十二道軍令令其立即對楚淮國發動軍事懲罰,卻都未成形。謠言相傳,其有忤逆造反之心。
楚淮國內,楚王病危傳說只是訛言,江陵君重回楚淮後,掌三軍之令,前往章臺壁欲與丘齊國合談。
。。。。。。
細細的雨簾,綿綿長長,似煙霧般,將天地薰染成一片濃墨暈暈的山水畫卷。遠近皆是一片朦朧,看不清的人,瞧不清的物,似乎混濁在一堆,怎麼也分不開。
化不開的愁緒,擾上眉眼,也似這煙霧般,濃得化不開了。
焙之收回銀針,朝榻上的人輕輕叩首,即退出房間。
屋內的其他人,沒有停止議論,繼續著戰事、國事,以及各國收集來的情報資訊的整理。
狹眸微微一縮,看了看手上的奏章,十指微曲,有些顫抖,卻還是將之輕輕推到一旁。
其他人見之,都多少有些擔憂,卻又不敢明言。
依著江陵君一貫的脾氣,沒有人可以猜杜他此刻的心思,到底去了哪裡。
一個月的時間,已經過去。
看不到月兒圓滿,因為這場秋雨已經連下了七天七夜。
那人兒的訊息,已經斷去半月,第一次他如此憎恨自己的無力。
她不在晉溏國,難道,是被那個男人……
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門被急急推開,來的是軒轅七殺,一接到姜霖奕的眸光,他不禁雙瞳一縮,上前將一封暗者剛傳來的訊息,呈上。
展開小紙條一看,掌下桌几即遭重重一擊,碎成片片,爆裂的聲音,令室內的人全驚變的臉色,不敢置信地看著榻上之人,任飛段的木悄,劃傷了俊美消瘦的容顏,血,順著仿若琉璃般透明的肌膚,緩緩落下雪//白的襟口,渲染出一滴滴紅得刺目的、圓圓的血印。
“七日前的事,你們現在才得到訊息。”
壓抑的一聲喝斥,瞬間令軒轅七殺及其身後的黑衣暗者齊齊跪落在地,再不敢抬頭,亦無話可說。
倏地一聲暗光閃過,紙條化成銀刃,沒入石地三寸。砰地一聲,暗者倒地而亡,脖頸上的鮮血汩汩流出,迅速染紅青石地,而他之前的軒轅七殺,玄衣下的左臂,開裂的傷口,幾可見骨。
“負責此事的人,應該如何處置,你可知道?”
七殺垂首,“屬下明白。”
不用多說,即起身離開,去執行任務失敗的處罰,沒能將訊息及時帶到,也沒將人保護好的處罰只有一個——死。
輕輕不知道,這是她離開姜霖奕後,第二批因為她而被處死的人,除去那一千名隨行士兵,此次處死的暗者計一百多名。在不久的將來,西秦與楚淮的大戰中,更是無以計數。
新的西秦王登基繼位,亦同日舉行大婚,迎娶末伽族女周芷蘭為後。並頒下第一條詔令,秦王此生只娶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