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問題出自羅徵之口,令我恐慌。我望他嚴肅的臉說:“這就怪啦!你是檢察官,我還想問你呢!”他又沉默,拿起紫砂茶壺耐心地把所有的杯斟滿。
昨天,報紙登出向東被殺案告破的訊息。兇手是幾個常在高檔酒店搶劫的吸毒小青年,警察第二天就抓住,證據確鑿,兇手供認不諱。我也覺得錯怪了盤新華,羅徵這個問題,自然讓我不寒而慄。
“哪有錢呀!”豔豔在一旁和周玉說話,“他那裡,每月交物業公司得三百多,還有什麼電話、手機、上網要過千,沒算伙食呢!這部車哪養得起,他是見便宜買來倒賣的。這傢伙也不知道怎麼想,整天只出不進,他一點不著急,又不願意找事做,以後不知道該怎麼辦?”豔豔成管家婆了,我聽得更心煩意亂。
晚上睡時,豔豔說:“我們去登記吧!”我想不到她會在這時候提這事,故意說:“你不嫌我又窮又沒工作?”她今天的嘮叨,我仍耿耿於懷。她認真道:“有什麼辦法?最多我養你。只要你乖乖聽話。”看樣子,她真是個不重錢財的女人,盤新華的話沒錯。我興奮地跨到她身上說:“好極啦!我會像李蓮英侍候老佛爺一樣侍候你。”她罵道:“去!死太監我才不要呢,我要……”她揪住了我的命根子。
“漢奸”朋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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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頭的“早一軒”米粉店門上,貼有一張紅紙,歪歪斜斜寫著“旺鋪轉讓”,這傢伙看來真的要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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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粉店的生意依舊不錯,檔口實在太小,等買粉牌的人擁滿小巷。五頭滿頭大汗忙於收錢給牌,連阿曼也幫著打下手。我是來吃早餐的,不想湊熱鬧,跑到公園和徐老頭下了兩盤棋,餓得頂不住才轉回,誰知“早一軒”門外的人比先前更多。不過,不是來吃早餐的了,是來看熱鬧的。
一個男顧客和阿曼吵架,有趣的是,五頭居然袖手旁觀。
“老子盯你兩天了。你他媽以為穿上衣服認不出你呀?你叫阿曼,以前在KK坐檯。有次說好包夜的,收了老子一千,半晚偷跑了,臭表子,你敢不認賬?快還錢!”
原來如此,找從良“小姐”做老婆,確實害怕見到以前的“客人”。阿曼哭了,想躲進裡屋去,被男顧客抓住不放:“想跑,老子一千塊這麼容易拿呀?”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喂!哥們,有事嗎?”五頭底氣不足地出面了。男顧客看也不看他:“沒你的事,她有事。喂!你他媽還不還錢?想賴,老子打死你這臭表子!”揚手要打阿曼,被五頭揪住,看熱鬧的人圍了過來。
“110嗎,報警!”我在人群中對手機大聲喊,“早一軒米粉店。不是打架,有個嫖客在抓小姐,對!對!嫖娼的。”我收起手機又嘆息,“唉!110真怪,打架他們不急,聽見有嫖客,馬上說兩分鐘到。”
滋事的男顧客怒目瞪我,想說什麼沒說出口,撥開圍觀的人跑了。
“去!裝三兩米粉來,老子餓壞了。”
沒熱鬧可瞧,圍觀的人轉眼走得乾淨。我進了米粉店,坐到一張剛清理過的桌子旁。五頭仍一臉痴呆,遲鈍地給我遞支菸說:“文哥,等下警察來了,你、你別提這個好嗎?我怕阿曼……”我把煙夾耳朵上:“裝米粉去!你他媽緊張什麼?老子手機沒開呢!”我把手機撂上桌面。
五頭拍胸口長吁一口氣:“唉!文哥,你把我也嚇壞了!阿曼,快打粉給文哥,多加點牛肉。唉!這鬼地方真的不能呆了!”
我望向門上“旺鋪轉讓”的紅紙說:“這麼紅火的生意,你他媽說不幹就不幹了?”五頭又嘆息:“唉!剛才的事,有了一回難講沒有第二回,遲早出亂子,我打算回老家過幾年,沒事做我再來,那時大概沒人認出阿曼了。”
我接過阿曼遞來的米粉,邊吃邊說:“真他媽令人感動!說說看,你這個破店怎麼賣?”
“破店?”五頭得意起來,“你去附近轉一圈,誰的生意比得上我?嘿嘿!我已經開到一萬五了,有個傢伙出一萬三我也不給。”
“賣給我什麼價?”我吃完米粉問。五頭吃一驚:“你?你開玩笑呀!文哥,這活兒又髒又累,不是你乾的。”我說:“少廢話!老子認真的,怕不給你錢呀?說吧!多少?”五頭摸腦袋說:“這、這……你是幫誰買的吧?那,那……給一萬怎麼樣?”
我拍桌大叫:“靠!你他媽別逼我趁火打劫。好,明天我拿張椅子坐門口等,有人找碴,再跟你講價。”我起身要走,五頭攔我說:“喂!喂!文哥,你,你,你別這樣,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