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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還真派上用場了?

“寶寶,你不愧是條好狗,我真有眼光!”她彎身拍拍狗頭,大力讚許。

浥塵趕忙進屋察看,錢財部分他收放得極為謹慎,是不用擔心,至於其他損失——初步看來,應該只有園子裡的菜。

話又說回來,他們家也沒什麼值錢物品可偷便是。

再出來時,沒見那一人一狗。既然沒事,他也沒放心上,回頭便忙自己的事。

這期間,她回來過,抱了她那個治傷的藥盒子又匆匆出門,來來回回也不曉得在忙些什麼。

晚膳前,他剛把最後一道菜料理好,她正好回來。

“我知道菜是誰偷的了。”才剛坐下來用餐,她劈頭便說了。

“是村子裡的人?”這破落小村少有外來客,多數都是窮苦人家,一般偷兒要下手也不會挑這兒,八成就是村子裡的人了。

他沒去追究,是因為對方除了偷菜,屋子裡整整齊齊,並無覬覦他項的意圖,不過就是圖個果腹罷了。

“是孫秀才。”剛剛寶寶帶她去的,她醫了他被寶寶咬到的腳傷。

“是嗎?”孫秀才與他並不相熟、平素也不往來,不予置評。

“他的妻子上個月生了孩子,才剛滿月,人就跑了,他一個大男人沒辦法養活孩子,才會來偷羊奶哺餵娃兒。”

“嗯。”

見他態度不冷不熱,她滿肚子話說不下去,也沒膽再說,只好埋頭猛扒飯。

安安靜靜用完膳,他起身離開前淡淡拋下一句。“想怎麼做就去,但要記得量力而為,適可而止,並不是每一個人幫了都能得到快樂。”

他還不瞭解她嗎?孫秀才的情況,要她當沒看到、不去管,那就不是穆朝雨了。只是不曉得該如何讓她明白,這世間不是人人都能幫。

她的心地太純善,總以為真心付出,別人便能感受到,可讀書人一向比誰都在乎臉面,風骨不容冒犯,他擔心,她做了好事反正對方心頭留下疙瘩。

她想幫,也得看人家承不承她的情。

那孫秀才每每見了他,總是昂首傲然而過,既是覺得他無福攀交,他也不勉強。

由此也看的出,此人自視甚高,不願矮下身段,否則四肢健全,考過縣試,先天條件就比他好上太多,圖個三餐溫飽又有何難,何至於落到如此境地?

既然他沒反對,她開始會送些青菜和白米過去給孫秀才,還有羊奶,他還是每日放在桌上,隨她要喝或者端去送人,他從不干涉。

她開始得了空,動不動便往孫家跑。

那娃兒頗得她的緣,又說孫秀才一個大男人粗手粗腳,不會顧孩子,她當奶孃當成了癮,如今娃兒頗粘她,有時還不肯給爹抱呢……

他看在眼裡,胸坎彷彿堵著什麼,咽不下也嘔不出,卻始終沒多說什麼。

如今他要見她,都還得上孫家去找。

向晚時,下起了雨,浥塵擔心她回來要淋得一身溼,執傘前去接她。接近孫宅時,瞧見兩人站在門外,孫秀才一手搭在她肩旁,稍急的音律傳了過來——

“你跟他……我不介意的,真的,我可以接納你……”

接納。

他說的是接納,彷彿施恩似的,說著不介意。

一個大姑娘,長年與男人共居一室,對於一個將禮教看得比命還種的讀書人而言,此舉無異於失貞敗德,不堪入目。

一個名節敗壞的女子,他還肯娶她已是莫大的恩澤,她應該要感謝他的寬大為懷,這是高攀。

他沒再上前,安安靜靜佇立,隔著一段距離望她。

她沒推拒,因為根本已嚇傻了。

完全沒想到,孫秀才會對她說這些,一時想不出該這麼應對。這人如此驕傲,不能拒絕得太難看,他面子上會掛不住……

短瞬間,一顆腦袋已百轉千回,目光一轉,瞧見了不遠處的人,穆朝雨有如見著浮木,趕忙丟下一句:“我家人來接我了!”便逃難似的奔離。

直到來到那男人面前,用力握住他的手,她才籲出一口氣,感到安心。

他沒多說什麼,將傘往她那邊移,輕喃一句。“走吧,回家。”

她用力點頭。“嗯,回家。”

一路上,誰也沒特意開口,浥塵謹慎為她持傘,雨勢漸大,他幾乎溼了半邊身子,卻一心一意只護著不教她淋雨受寒。

雨水沖刷過後的小路泥濘難行,繡花鞋半陷入泥地裡,走得顛晃不穩,必須揪著他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