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的下落可曾找到?會不會是白霜影將她救走,用牡丹盟的勢力偷偷庇護她。”
逝水收回心神,沉聲爆出一個機密,對阿黎說道:“姜的落網其實是聖上故意留的缺
阿黎驚訝道:“啊?這是為何?”
逝水微微一笑,解釋道:“宣國與欒國覆滅,天下初定,反叛亂黨不可能一下剪除乾淨,更有老謀深算的現在掩藏起來,欲伺機起事。姜身具宣國皇室血脈,倘若她野心不死,就會主動聯絡遊散各方的反叛勢力。這不就省得聖上自己麻煩找尋了麼?等她們聚得差不多了,再一起連根拔除。你放心吧,姜身邊有媯家的眼線,她翻不出聖上的掌心。”
“白霜影呢?聽說她在事發前突然失蹤了。蘇公子那邊怎麼辦?”
逝水忽然收起笑容,嚴肅道:“關於白霜影的真實出身來歷,聖上一直不讓深究。據我掌握的材料推測,她很可能是先皇出巡時與民間男子所生的女兒。那民間男子曾是為禍一時的魔教教主之子,想必白霜影一身武功就是承自她的父親。因你是皇子,我才將這等無憑無據的隱秘相告,萬不可再讓旁人知曉。包括咱們的妻主和蘇公子。若一切不假,他與白霜影的兒子從輩分上論起,該是你的弟弟。”
阿黎鄭重點頭。
第九卷 誰與共 32辭官入贅
這一天如以往一樣,天還不亮的時候,阿黎就從床上起身。他為妤卉掖好被子,穿好家常衣物,走出房間到院子裡活動身體。練一套鬼婆婆教他的強身健體的拳法,接下來是按照鬼伯開出的方子吃各種藥物固本培元。
蘇眠同樣起的很早,他趁著早上小蘇忘睡得正鄉,能抽身出來接替阿黎照料妤卉。這個時辰逝水會在廚房,為大家張羅一天的餐飯,分派家務井井有條指揮僕人們各司其職。
前幾日逝水進宮面聖,隨後不久宮內就傳出皇子鸞鳴自求下堂,願與一直昏睡的妤卉和離,自己削髮為僧,在皇廟出家修行為皇姐贖罪的訊息。皇帝作勢挽留,無奈鸞鳴心意已決以死相逼,終於還是準了。另有小道訊息說鸞鳴提出和離的時候無悲無喜,彷彿他的妻主妤卉只是個不相干的人,他聽聞妤卉昏迷不醒,也不曾有半分想出宮探望的意思。唯一能讓他表情有所變化的,只是齊王毒發身亡爹爹姚氏聞訊後在冷宮自盡的事情。
鸞鳴削髮那日,阿黎身為皇子曾入宮觀禮。
雖然鸞鳴的容貌沒有多少變化,依然是稚嫩少年的樣子,可是他雙目間流露出的蒼涼神情,楚楚可憐。尤其當鸞鳴望向皇帝的時候,對那個高高在上的母親,他的神情是一種渙散的悽惶的失望的冷,他本想掩飾卻實在無法掩飾。
皇廟中有失寵的君侍。也有因這種那種原因被妻家冷落或者所謂和離的皇子。他們有的是鸞鳴的兄弟。也有當今皇帝的兄弟。他們也曾獲得過萬千寵愛,驕傲不可一世,可一旦身上的政治作用消退,就會被毫不留情地拋棄。能在皇廟中求得一席安身之地的還算是下場比較好的,鸞鳴不可能忘記自己的姐姐和爹爹。
因為爹爹當年的絕色容顏和姚家勢力,因為姐姐的武勇功績,他才能獲得母皇的寵愛。一旦這些都不存在了,他又算什麼?他不主動下堂求去。難道等著被妤家趕出來麼?媯七郎對他說曾經用攝魂術暗示他去喜歡妤卉,他也讓自己相信從沒有去愛過什麼人。但是與妤卉在一起的日子,他還記得,就算媯七郎用了新的暗示讓他忘記,他還是拼命想要記住。
對於鸞鳴而言,這一輩子好像什麼都是假的,唯有那個人最真。從十一歲的時候被她騙,到他憤憤不平下嫁,彷彿是命中註定。他與她必然產生牽絆糾纏。然而他終究只能得一時的名份,即使他努力爭取過,她還是無法愛上他。
這不是她的錯。他除了皇子的名頭和承襲自父母的容貌,還有什麼可取之處呢?她愛他才是笑話吧?
可他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他也曾為人夫,他也有過對幸福的幻想。那究竟是不是攝魂術的作用他不知道,他想要找個人來愛,他想要去愛那個人。
如果一切可以從來,一切都由他選擇,他甚至想過與阿黎調換。他寧願嚐盡萬千苦痛折磨。最後能留在她身旁,得到她的真心真愛。
不過事已至此,妤卉也長眠不醒,他不用再惦記著那些荒謬的事情。他本打算一死了之,可又沒有勇氣自殺。或許冥冥中他還想等,等著聽到她醒來的訊息才能真正安心。
妤卉睜開眼,就如初次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一樣。看到了蘇眠俊美的容顏。
他見她醒來。臉上立刻湧現出發自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