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沒有那些晦澀難明的心事,方隨也不能放著方流景不管。
而秦臨淵並沒有要方隨的一生,他一早跟他定下約定,他只要方隨的五年,這五年中,方隨陪在他身邊就可以。
方隨應下了,第二天就搬進了秦臨淵在城郊的別墅。
住進別墅的第一晚,方隨在秦臨淵的面前脫光了。他已經得到了他要求的一切了,所以,他理應付出代價。
這很公平。方隨這樣對自己說著,然後,將心中慘淡而無用的不平狠狠壓了下去。
讓他意外的是秦臨淵。
別墅中的秦臨淵脫掉了白天的那身筆挺的西裝——三十歲以前的秦爺還是穿西裝的,而三十歲以後,即使他穿著睡衣去參加那些應酬也再也沒有人敢說他一句不是了。
秦臨淵穿著一件銀白色的半長唐裝,寬鬆卻在褲腳收束的褲子體現了良好的絲綢的垂墜感,露出的男人的一小段腳踝簡直稱得上是纖細。方隨一看就知道這個襯得上是恐怖的男人並不魁梧,可是卻沒沒有想到他竟然如此的羸弱。
當看見方隨在自己面前脫光的時候,秦臨淵並沒有表現出一點點對急|色,只是平靜的望著他。那種平靜讓方隨尷尬極了,他強自鎮定的臉一瞬間碎裂了。那個男人臉上的平靜怎麼看都像是一種嘲弄,方隨驀然發現這個男人其實是很漂亮的,那種幾世幾輩才能涵養出來的漂亮。
班門弄斧。
很不合時宜的,方隨就想到了這個詞。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方隨的臉上已經佈滿怒色,秦臨淵才不緊不慢的對著他挑了挑下巴,臉上帶上了一點不知為何的寵溺和溫和的笑意的說道:“不冷麼?”
還沒等方隨反應過來,一件男士睡袍就向他拋來。那件睡袍的質地和秦臨淵身上的褲子一樣,只是從尺碼上來說,對於秦臨淵來說確實偏大了。
方隨默默的將睡袍披在身上之後,倚靠在貴妃榻上的男人已經拿過了一旁的一杆銀質旱菸,正在慢條斯理的往煙鍋裡添著菸絲。
簡直是老頭子的愛好。二十歲的方隨到底沒有控制好自己的表情,臉上赤|裸的驚詫簡直讓秦臨淵輕笑出聲。
“過來。”和那日不同,晚上脫去一身西裝的秦臨淵就彷彿卸去了周身的枷鎖,嚴肅的臉上也蔓延了淺淡的笑意,在昏黃的燈光下閃現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方隨咬了咬牙,慢慢的向著秦臨淵走去。
然而,和他想象的不同,秦臨淵並沒有為難他,也沒有做出什麼折辱他的事情。他只是遞給他一個精緻的錫制火柴盒,然後對他說道:“點菸。”
方隨幾乎是抖著手幫秦臨淵點上那杆旱菸的,之後的夜晚風平浪靜,兩個人躺在寬大的床上,各自佔據了床的兩邊。床上的縫隙涇渭分明,就如同兩個人的關係一樣。方隨不知道秦臨淵為什麼願意花那筆錢,可是,對於他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有些事情,他無力去追究,也沒有資格去追究。
之後的事情順理成章,方隨被打上了“秦爺”的標籤,事業蒸蒸日上。他自然也享受著種種優待,譬如在他還是三流演員的時候就可以自由挑選劇本,又譬如,他可以隨意向導演請假。
方隨經常請假,因為他要去醫院陪方流景。
彼時,因為秦臨淵的一句話,方隨接演了人生中第一部電影。畢竟資歷尚淺,那一部電影中的他並不是主角,然而卻也是舉足輕重的配角。
男配的戲份很重,幾乎到了沒有男配劇組就無法開工的地步。投資商不會同意整個劇組在那裡乾耗著,然而秦臨淵會。作為這部電影的投資商,他授意導演同意方隨的一切要求。
拍完那部電影,整個錦城都知道了,對於方隨,秦臨淵是真的在寵。不然,哪個男人會同意自己的寵物和別的男人牽扯不清?
錦城雖然大,但是出現在秦爺身邊的男人誰能不謹慎以待?早在一開始,各方勢力就已經將方隨查了個底朝天。他和他所謂的“舅舅”的關係,那些人自然就查的一清二楚。
秦臨淵的態度讓每個人都謹慎了起來,“方隨”二字的分量也因為秦臨淵的榮寵而沉重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開頭有點沉重,但是以後虐攻會很爽的。
現在有多鬱悶,以後就有多爽。相信叔,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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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魚。
第二章。羨魚。
秦臨淵被吵醒了之後就很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