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自己,一轉頭,剛好對上玲瓏怒焰滔天的目光。他微微一怔,似是不明白為什麼一個漂亮的小女娃要這麼看自己,目光微微一掃,正好看到站在旁邊的璇璣,她頭上包了繃帶,臉上還留著血跡,想必是被自己剛才的五雷大法打傷的。
他登時瞭然。
再看看玲瓏火大的樣子,他很欠扁地一笑,用手指在臉上颳了一下,示意他們修行不足,丟人。
“我忍不住了!”玲瓏壓低聲音吼,“現在就要去揍死他!”
她捏緊腰上的斷金,恨不得千萬劍下去把他刺成馬蜂窩。
璇璣死死抓著她的袖子,不給她動。她抬頭,就見烏童蔑視地對她一笑,轉身便走遠了,她甚至能猜到他嘴裡此刻正低聲說著什麼,比如少陽派不過如此,掌門人的女兒弱不禁風之類。
她咬了咬下唇,還是不動。
“我有辦法,挫他銳氣。”禹司鳳忽然低聲開口。
話一出口,幾個孩子一起看向他。
“反正,簪花大會,還有,好幾天,誰也,不知道,未來幾天,會發生,什麼。”他笑得風輕雲淡,“或許,他吃壞了,東西,拉到脫力,也可能,被毒蛇,不小心,咬了一口,不可運功,也或許他,初來乍到,不熟悉,少陽峰的,地形,把腿,摔斷了……”
所有人都眨巴著眼睛等他做結論。
“總之,一切,都有,可能。”他冷冷笑,像個小小的魔鬼。
第一卷: 人如青蔥 第二十七章 簪花大會(八)
第一日的比試終於結束,這一試立即淘汰了一半人數。簪花大會與別家不同,只要輸一次,便沒有挽回餘地,所以弟子們也是使出渾身解數,為自家門派爭光,以防太早被淘汰。
到了晚間,終於忍氣忙完大會事宜的褚磊夫婦,第一件事就是趕來看女兒璇璣的傷勢。
何丹萍忍了一天的眼淚,在看到璇璣滿頭紗布的時候終於落了下來。
“傷得重不重?痛嗎?”她把女兒攬在懷裡,眼淚簌簌往下掉。
璇璣正在吃飯,塞了滿嘴的小炒肉,模糊不清地說道:“娘,我沒事,一點都不疼。你看!”她用手敲了敲傷口,果然面不改色。
何丹萍急忙抓住她的手,輕嗔:“不要亂動!萬一傷口又破了怎麼辦!”
褚磊輕輕把她的紗布揭開,想檢視傷勢。誰知紗布上還留著血跡斑斑,她頭上卻一點傷痕都沒有,只有頭頂一塊頭髮被血浸透,結成了餅,下面的頭皮好好的,連個小口子都看不到。
他心中不由稱奇,一時搞不清是怎麼回事。
沉吟半晌,終於還是嘆氣:“也是你自己學藝不精,該受此劫。倘若你能有旁人一半努力,今日也不至於狼狽至此。”
璇璣一聽他又要責怪自己,不由意興闌珊,連飯也吃不下去了,只把小炒肉在嘴裡嚼了又嚼,不說話。
玲瓏撅嘴道:“爹爹真偏心,妹妹都被劈傷了,不去怪別人,還要說她……”
她話沒說完,被褚磊一瞪,立即住嘴,賭氣往嘴裡死塞東西。
褚磊替她把紗布包好,溫言道:“好在傷口不大,身體也無大礙,五雷大法的威力到得場外想必已經被化解了大半,過兩天就好了。”
說完他皺了皺眉,又道:“那個烏童……小小年紀,居然能用咒符,將來必然不是個簡單人物。只是上次簪花大會怎麼沒見過他?”
何丹萍笑道:“大哥你也是關心則亂,那烏童今年才滿十八,剛到參賽的年紀呢。上回咱們去點睛谷,江道長還讓他為咱們倒茶,你可忘了吧!”
褚磊恍然大悟,“哦?!是上次那個倒茶之人?那時他看上去不過是個頑童,當真後生可畏,幾年不見,出落得這般厲害了!”
何丹萍嘆了一聲,替璇璣把臉上的飯粒捻下去,道:“咱們這場比試,也算是慘敗。但若論拳腳招式,端平未必會輸。”
褚磊搖頭:“修仙之人,拳腳招式不過用來防身,仙術咒法才是關鍵,端平技不如人,輸的也不冤。咱們派弟子,須得年滿二十方開始修習仙法,那江道長倒是個開明之人,早早便讓弟子們學了。”
說到這裡,他不禁沉吟。
何丹萍與他老夫老妻,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不由笑道:“大哥可是想提前讓弟子們修習仙法?”
玲瓏一直拉長了耳朵聽他們說話,一聽這樣說,急忙湊過來叫道:“真的?!爹爹要讓我們提前修習仙法嗎?明天就學好不好!”
褚磊在她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