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懷中取出一枚鐵彈珠,捏在兩指間,作勢要彈出,璇璣急忙拉住:“不要啦,他就是個普通人,怎麼吃得住你彈一下!”禹司鳳那一彈珠就可以把琉璃大缸砸碎,她深有體會,要是砸在那人身上,只怕要傷筋斷骨。
他搖了搖頭,兩指一彈,“卒”地一聲,那彈珠卻是落在地上,跟著反彈起來,正中那人的膝彎。他大叫一聲,摔倒在地,半天才爬起來,左右看看,不知自己到底是怎麼摔倒的,最後只能罵罵咧咧地回去酒館。
“摔他一跤,這是他冒犯你我的回禮。”禹司鳳微微一笑,眼底藏著一絲頑皮的味道,很有些孩子氣。
雖說璇璣揭下了告示,又拿到了訂金,但總捕頭對他二人還是很不放心,聽說他們馬上就打算去平涼,便立即召集人馬,選了四個忠心厲害的屬下跟著他們,明為照應。實為監視。
“此去平涼,一路有官道,縱馬飛馳。一天內就可以到。那怪火一事,就拜託兩位小俠了。一個月期限滿。此事還沒解決,那訂金就只能麻煩二位再還給衙門。”
總捕頭說得很不客氣,其實上面給的時間是半年內,但他總覺得這兩個年輕人是騙子,第一印象就不好。所以只給他們一個月的期限,如果不成功,那就乖乖還了訂金走人。
禹司鳳抱拳道:“雜事暫且不提,還請大人將怪火的事情詳細說明一下,我們好了解情況。”
那總捕頭倒也沒想到他有此一問,當下倒有些不敢怠慢,於是詳細將情形說了一遍。
原來那怪火第一次並不是出現在平涼,據當地人說,幾天前地夜晚。就已出現異相,東邊的龍首山頂上火光大盛,一直連通到天上。看起來就像是天火掉落一般。隔天就有人發現整整一座龍首山被燒了大半,漆黑巨大的燒痕從山頂蔓延下來。看起來就像是那火焰自己會走動一般。一直往西,經過龍首山。高山,沿著涇河來到了平涼。鹿臺鎮地人之所以這般恐懼,是因為離得太近,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怪火就燒到自家門口,按照那怪火的蔓延趨勢,鹿臺山這裡是避免不了地。禹司鳳聽說,沉吟半晌。璇璣拽了拽他的袖子,低聲道:“聽起來像是很大的妖怪,會噴火的那種。”
禹司鳳皺眉凝神,想不出體型巨大的妖類,哪一種是帶火地。何況聽他這樣說,被火燒過的地方那般可怖,想來也不是普通的火焰。莫非是天上某個神獸借人間走道不成?
總捕頭見他二人默然不語,只當他們是畏縮了,便道:“此事確實蹊蹺,兩位如果不便……”
禹司鳳笑著擺了擺手,“大人過慮。既然揭了告示,我們不將此事解決是不會離開鹿臺鎮的。”他回頭看總捕頭派出幫忙的四個捕快,又道:“四位身邊最好都帶上兩袋水,馬匹也請挑腳程最快的。其他東西並不需要準備。”
那四人說了個是,問道:“現在就出發嗎?多牽兩匹馬給兩位小俠?”
璇璣和禹司鳳相視一笑,並不答話,走到衙門口,才回頭道:“不用,我們先去平涼等候四位。”說罷就在大門口御劍飛起,眨眼就不見了,驚得眾人紛紛衝去門口張望,這才明白他二人當真是修仙者。
其實當眾御劍飛行是不被允許的,因為怕引起轟動,但他兩人惱火對方小看自己,竟不約而同地想到要露一手給對方看,飛起來之後,璇璣才格格笑了出來,道:“我覺得,其實我們有時候還挺壞的。”
禹司鳳也覺得好玩的緊,他們都是少年人習性,這番玩耍,不過是牛刀小試而已。
鹿臺鎮和平涼相隔不遠,兩人御劍幾乎是一眨眼就到了。璇璣見這裡農田眾多,一望無際,有水田有泥田,那總捕頭說平涼是糧倉,專門出產糧食地,倒也不假。
此時正值午後,太陽最辣的時辰,二人在田埂上走了一會,沒有任何遮蔽的東西,只熱得揮汗如雨。禹司鳳吸了一口氣,嘆道:“奇怪,平涼這裡夏天從來沒有這般炎熱,簡直讓人透不過氣來。”
璇璣更是熱得臉蛋紅撲撲地,四處看了看,又用鼻子嗅嗅,才道:“好像沒聞到妖氣,不過這種熱和夏天地熱不太一樣,地火燎心,應當和那怪火有關係。”
她見對面田埂上有人,立即奔過去,問道:“請問這附近是哪裡有怪火出沒?”
那人冷不防後面有人突然衝上,嚇得一個趔趄,頭上的斗笠也滾了下來,露出銀白地鬚髮,原來是個老者。禹司鳳急忙攙扶住,柔聲道:“對不住老人家,嚇到你了。”
那人一抬頭,卻讓兩人一愣,原來他鬚髮俱白,猶如銀霜,然而面容卻年輕稚嫩有如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