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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覺得他十分幸運。下山歷練九死一生,一想到有寒芷長老相護,就算為她送了命也值得了。

原來千年前臨淵派重建時,為庇護門派,寒朔在原本的結界上又加了十幾層禁制,進出十分不便。再者自那之後,下山歷練的弟子多有失蹤,不論修為深淺,皆如人間蒸發一般屍骨無存,掌門猜測是其他門派因舊怨挾私報復,便不再組織弟子下山,碰到非派內弟子出面不可的事也都是請長老出關解決,千年來幾與閉派無異,直至今次寒芷夢中感應天道,預見自己結嬰的機緣在虛真國的腐石洞窟內,執意前往,加上素來與臨淵派交好的虛真國皇族受妖獸所亂,寒朔左右衡量一番,便派雲睢與她一同下山。

寒芷步下蓮座,還未出聲先咳了起來,掩著略失血色的菱唇頻頻蹙眉,羸弱的體態很容易讓人忽略她是個金丹期的高手。身邊兩個隨行的女弟子看她如此,趕緊上前一步扶住,同時釋出威壓警告那些毫無遮掩地盯著長老看的低階弟子。

“無事。”寒芷咳完,壓下不適之意,虛弱地擺了擺手,示意弟子無需深究。

雲睢走到寒芷面前拱手行禮:“雲睢見過長老。”

寒芷微微頷首,與寧湖衣、雲睢略作寒暄,而後掃了一眼山門前整裝待發的弟子們,溫言問道:“勞你們久等,可都準備好了?”

“長老放心,等山門一開,便能即刻啟程。”雲睢答道,站在他身後的弟子也跟著紛紛點頭。

“嗯。”寒芷應了一聲,讓圍著山門的弟子們散開,抽出袖中的玉簡丟擲。

玉簡當空掠過,在堪堪將要飛出山門前停了下來,嵌在了透明的結界上。與此同時寒芷抬手打出一掌,祭出靈力運轉玉簡,口中默唸咒法,玉簡一陣顫動,從周身延射出金光形成一個頭尾相接的雙魚陣法。法陣源源不斷地吸收著寒芷的靈力,其上金光忽隱忽現,預示山門將開。

寒芷行動如風,身形看去卻不如她的動作那般無恙,作法同時微微顫抖著,間或咳一兩聲,靈力也時急時緩彷彿不支,似乎下一刻就要倒地不起了,讓人頗是為她提心吊膽。

雲睢神色專注地立在一旁,見寒芷如此,心中一急,斟酌了一陣,躬身詢問長老是否需要幫助。寒芷一言不發,微微咬牙,慎之又慎地盯著法陣,掌中靈力不停,甚至更為洶湧,如此過了半刻左右,直至法陣中心現出一個小洞,這才停下術法,按住胸口穩了穩氣息,轉頭莞爾一笑,口氣微嗔道:“雲睢,你莫不真當長老已經老得不中用了吧。”

雲睢一愣,頓覺尷尬至極。面前的人到底是一殿長老,都快進階嬰境,聽她咳了幾聲,就當她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了麼?遂畢恭畢敬地告罪道:“雲睢不敢,請長老恕罪。”

“無妨。”寒芷搖頭揭過此事,緩緩抬手拭了拭額角。

離山門結界完全開啟還需半個時辰,寒芷自覺為人師表不應過於驕奢,奈何久立實在勉強,便向眾人告了聲罪,讓兩個女弟子將須彌芥子中的步輦取出,一個撐傘、一個上前扶她坐下。且不說她是長老,就是幕天席地躺下又有何人敢有異議,更何況病美人還如此好言好語,自不會有人怪罪於她,一番作態讓鮫珠內的顧少白看得嘖聲不斷。

自從顧少白知道離男主出生還有三十五年,便打算趁這段時間儘快熟悉周圍的一切,兼之督促寧湖衣勤奮修煉,順帶分點靈力提升自己的修為,韜光養晦,等男主出現後好及時投奔。

而寧湖衣把撼天鏡給了他之後就再沒收回去,真真對他毫不設防,亦或是仗著撼天鏡是他的命定法器,不怕他胡來。

不管怎樣,算是造福了顧少白。漸漸地,顧少白髮現了撼天鏡的一些限制,即不能顯現不存在於世的地方,比如現世;也不能顯示他沒去過的地方,比如門派之外;而且照見的地方還不能離寧湖衣太遠,似乎鏡子上的法術得靠寧湖衣的靈力供給,離太遠就看不清了。

即使這樣也滿足了。加上寧湖衣幾乎對他予取予求,只要不過分損害到自身安危,從不多加限制,吃吃睡睡看看外面,偶爾修煉一下,有人養就是輕鬆,時間長了,看寧湖衣的眼神也不似當初的防備了,甚至有點替他惋惜。如果寧湖衣是男主、他是男主的器靈該多好,可惜在寧湖衣的身份還沒明確之前,也只能靜觀其變。

如此過去半月有餘,便到了雲睢下山的日子。

那日寧湖衣借巡視門派的由頭帶他同遊臨淵派,由於時近傍晚,弟子們大多在各自殿內修煉,加之上潯、上渙、上濁三殿幾同死殿,讓顧少白充分體味了一番臨淵派的凋敝之態。今日因雲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