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要發生了,所以他才很快地離開了醫院。
“還有事嗎?”溫綠綺看到上司手肘支在椅把上,手託著頭看著桌面發呆,不知他在想什麼。
被她這麼一問,趙世皓才回過神來。他從未試過在秘書面前如此失態。
“沒什麼,這檔案你幫忙列印。”他連忙把一份草擬好的檔案交到她手上。
“那我先去工作了。”溫綠綺拿著檔案出去。
趙世皓放任眼光停在他的背影上,那背影看起來好落寞、好脆弱。
外面,把工作做好後,溫綠綺又在發呆。
電話響起來,她機械地抓起話筒,機械地轉進去。
“綠綺,你在幹什麼?把這種電話也給我接進來?”趙世皓耐著性子講完一通無聊的電話,走出辦公室看看他的秘書究竟在幹什麼。
“對不起。”溫綠綺被趙世皓的聲音叫回魂,連聲地說對不起。
“下次小心。”看著她受到驚嚇的模樣,趙世皓不知該罵她還是罵自己。她剛剛遭受了打擊啊,他也太兇了,不就一個電話嗎?
“對不起,我以後會小心。”
不知為什麼,趙世皓突然很想告訴她,用不著這麼哀傷,這個世界除了愛情,還有許多值得快樂的事,愛情只是人生的一部分。
為了不讓感情超出理智的管轄範圍,趙世皓趕快走進了辦公室。
溫綠綺打起精神,不再讓錯誤發生。
五點一到,又有人叫:“無驚無險,又到五點。”然後依舊是往日的習慣,在五分鐘之內走光。
該下班回家了,可是,她提不起力氣站起來。如果子然沒有離開,他肯定會在樓下等她下班的。綠綺趴在桌上,任眼淚狂瀉,把悲傷隨眼淚一起釋放,不帶回家讓父親擔憂。
趙世皓經過溫綠綺的辦公桌,看到趴在桌面哭泣的她,停下腳步,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想留下來,卻又覺得該離去。他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從不會這樣舉棋不定的,他行事素來果斷,不喜歡拖拖拉拉,字願承擔後果。可是,今天,他不知道該如何做,更不知該以一個上司的身份對她說幾句話,還是以朋友的身份比較合適。他和她,算是朋友嗎?
三十年的生命,他從沒有對愛情抱過幻想,即使有一點點的期待,也被生活的艱辛磨去。三十歲的男人,是愛情的絕緣體,所以,他不懂得愛情,不懂得如何安慰為愛情悲傷的女人。
他從來不曾沾染愛情,更不明白愛情為何物,不明白那愛得死去活來的愛情的原因。所以,他還是悄悄地離開比較好。
正在趙世皓打算悄悄離去的當兒,溫綠綺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抬起頭,發現了他的存在。這個時候如果沒有什麼表示,就這樣離去,好像有點說不過去了,畢竟他們不是擦肩而過的陌路人。
溫綠綺抬起頭,發現桌前站著人,自己滿臉眼淚鼻涕的狼狽相全部被他看到了吧?偏偏這時候辦公桌上沒有紙巾,而手機又在響個不停。
趙世皓看到了她的窘境,適時遞上自己乾乾淨淨未用的手帕。他習慣在身上帶上一塊手帕,以備不時之需。
溫綠綺接過手帕,很快地揩乾淨臉,匆匆地按下手機的通話鍵。電話傳來父親的聲音,關切地問她回到哪裡了,說要掌握開飯的時間。
她知道,父親只是放心不下自己,又怕觸碰到她的心事,所以找個藉口罷了。
綠綺講完電話,再看看握在手中皺成一團的手帕,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我賠你一條新的吧。”溫綠綺覺得不好意思洗乾淨還給人家,乾脆還他一條新的好了。
“不用了,又不是什麼貴重東西。”趙世皓拒絕她的賠償。
“我……你還沒走。”綠綺有點語無倫次,她和他一向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但自從那天被他看到自己最失態、最脆弱的一面後,她總覺得兩個人相處時變得有點尷尬,好像自己的秘密掌握在他的手裡一樣。
“我準備走了,但……”但什麼?難道直說“但發覺有人在這裡悲傷地哭泣,所以停了下來”嗎?沒有必要把別人的痛苦和脆弱說出來吧。趙世皓噎住了話尾。
“我要回家吃飯了。”又被他窺見了自己的脆弱和悲傷。
“我先走了。”趙世皓看到了她的不自在,先走了。
在大廈的大堂裡,綠綺想起子然曾經在這裡等她下班,不由得多看了幾眼他曾經坐過的椅子。上面沒有他的身影,只有另外一個男孩坐在那裡,也許正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