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小姐,可否告之在何處發現在下?弘昊想去瞧上一瞧。”弘昊聲音溫和,有禮道。
回過身,再次望向此人,清清見其眼中渴望之意,輕點首,算不得難事。邁步朝男子走去,心道:此人是想尋回記憶,停留於此,應是被這林中遮眼的淡霧擾了視線。
弘昊微微一笑,隨清清緩步朝林間西南方走去,沿途小路邊綠草漸稀少,地上擱腳小石漸多。
雖有霧輕遮視線,不能瞧於遠處,但尋路的方向,於清清卻不是難事,此路走過多次,閉著眼也能尋對方向。然今日清清每十步,目光便往兩邊瞥過,這路是谷中難走的小道,谷中毒物不少。若是往常,清清施展輕功便可快速到達,而身旁之人武功被封,快不得!
霧蒙的山谷,兩人緩步前行。
弘昊瞥了眼身旁的女子,目光移向前方,緩緩道:“清清小姐,可是對吾有不喜之處?”
微微側目,凝視其側面片刻,清清收回視線,點頭。對於谷中突來了陌生人,且是個不知身份之人,實提不起好感,他既發現,並無怒意,到不想隱瞞。
未料到這般令其無好感,一抹笑意閃過,弘昊並未因此感到不悅,此女未有謊意,只是實話答他。他又有何不悅之理?
清清點頭後,輕垂螓首,自是未見其笑。步伐加快些許,憶起這人那晚略帶寒意的眼,清清便想拉開兩人間的距離。終至發現男子之處,清清停下腳步,伸手指向那斷裂粗木枝方向。凝望他緩步邁進的背影,清清輕挑了下眉,若說發現他,那也是關關,而她是被迫停留。
凝視木枝片刻,弘昊抬眸望向上方崖壁,眉頭微皺。慢慢轉身,走至清清身前,道:“我……”話未說完,便被打斷。
忽聞身後草叢裡發出細微地聲響,清清側身望去,只見白色雪貂跑出草叢,朝清清而來。最後走至弘昊身前,借自己的小身子隔開二人的距離。緊視弘昊,未曾忘記此人傷害主人之事。
對眼前的雪貂之舉,弘昊未在意,只是抬手,望向手上的傷痕,道:“我手上這咬痕應是新傷,不知清清小姐可知傷口何來?”
清清秀眉微蹙,蹲身安撫關關。待關關溫馴,伸手握上地上的木枝,起身望向弘昊,知他定猜到傷口是誰所咬。低眸於地上寫道:關關非有意咬你。
望了眼清清腳邊的雪貂,輕挑眉,慢慢抬眸,兩人對視。弘昊笑道:“時辰不早,想來老前輩已醒。”
兩人緩步走進庭院中,燕飛跑來,扣住弘昊的手,拉著他往試藥房方向而去。
清清望了眼兩人的背影,轉身走進放至藥材的屋子,取出一小根參須,放於竹筒中。一手輕搖竹筒,一手燃起小爐內的火苗,揭開藥罐蓋,裡面倒有一半清水,將竹筒放入藥罐中,蓋上蓋。蹲下身,靠坐藥櫃旁,凝望藥罐發起呆來。白貂邁著小步靠近,身輕貼向清清的手,清清回過神,伸手撫摸關關的身。
試藥房。
燕飛將銀針扎進弘昊的頭部各穴,左手三指輕按其左手脈搏。輕抬右手,內力運於掌心,在弘昊前身大穴前遊走一番。縮手,將一銀針扎入其湧泉穴,燕飛退後一步,雙眸緊視盤坐於床榻上的弘昊。
額間冷汗滲出,弘昊雙目緊閉,劇烈的刺痛襲向全身,體內真氣似隨外界侵入的內力遊動於上半身。
伸手取出銀針,燕飛從小瓶子裡倒出一顆補元丹,欲命弘昊服下,怎料其吐出一口血,昏迷過去。
***
清清將加熱後的竹筒取出,開啟竹蓋,將參水倒入小碗中。蹲下身,將小碗放於關關身前,示意關關服下參水。昨夜關關全身顫抖,不斷喘氣,故清清才會採集露水。
抬首望向主人,關關眼中含著淚光,那眼神似極不願,後退,拒絕喝下參水。
伸手撫上關關的頭,清清將小碗移至它眼前,露出擔憂地神情。
良久,在清清的撫摸下,關關低首,伸出小舌,輕舔參水。
“清清,清清!”
聞師傅叫喚,清清起身跑向試藥房,地上有零星血跡映入眼簾,詫異地望向躺在床榻上的男子。
燕飛緊握手中金息丹,神情嚴肅地凝視再次陷入昏迷弘昊。聞身後腳步聲,轉身望向清清,道:“清清,師傅出谷一趟,你看著這小子。”說完,閃身出屋。
轉身望去,已不見師傅蹤跡。清清微皺眉,回過身朝床榻方向而去。走至床沿,弘昊臉色蒼白,到比之前更顯虛弱,定是師傅命他再試金息丹之故。望其額間汗跡,清清出屋打上一盆水,端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