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慮皆遣”的靜定之境為成就。入門分敬信、斷緣、收心、簡事、真觀、泰定、得道七步,調心防斷、任、放、縱四種偏執,既不可住有,又不可住空,“但心不著物,又得不動,此為真正定基”。這類“坐忘”法,可謂佛教止觀與老莊坐忘之道融合的產物。被全真道奉為重要經典的《清靜經》,則以“澄心遣欲”為宗,以內觀“心無其心”、外觀“形無其形”、遠觀“物無其物”為遣欲的訣要,以達“寂無所寂”的“重玄”境界。
唐代所出的《三論元旨》,依“重玄”哲學,分煉神入定的了階次為“攝心歸一”(安定)、“灰心忘一”(滅定)、“悟心真一”(泰定)三階。初以一念攝萬念,“內靜觀心,澄彼紛葩,歸乎寂泊”,若心念浮燥難收,用“放心遠觀”之法,縱心遠觀四方無極世界,至無可觀處,然後攝歸,從頭至足,觀身體虛假無常。又可心依氣息而觀,或“怡神而已,精照一源”,由此達寂定不動。次“忘心遣觀”,連寂定的心念也泯滅,使形同槁木,心若死灰,境智雙忘,謂之“灰心忘一”。次由忘一而達真一,心與道合,因忘而明,因明而達,“悟心真一”,達《莊子》所云“宇泰定則發天光”的最高境界。《坐忘論》等還把修習者心身隨功夫漸進而生的效應,總結為“五時七候”,五時,指心由動多靜少、靜少動多、動靜相半、靜多動少,漸次達一向純靜,有事無事,觸亦不動的“真定”。由此升入七候,身體漸生變化,由宿疾皆消、身輕心暢,進而返老還童、心悅神安,乃至“延壽千歲”,成為仙人、神人、至人。宋代以來,道教煉神之道進一步與禪宗之禪融合,提倡明心見性,被稱為內丹中的“上品丹法”、“最上一乘頓法”。 煉氣類。此類方法源出先秦的吐納食氣、行氣,以調製呼吸為主,有行氣、閉氣、胎息、吐納、服氣、食氣等名目。修**體分閉息、多入少出、服咽內元氣、服食外氣等法。 閉息,在《抱朴子_釋滯》稱“行炁”,法為從鼻中吸氣,然後閉而不呼,逐漸延長閉息時間,於閉息時默數數,從一數至一百二十,漸增至千。不可閉抑時,從口中微微吐氣出。氣之出入,皆須深細綿密,“不欲令己耳聞其出入之聲,黨齡充入多出少,以鴻毛著口鼻之上,吐炁而鴻毛不動為侯也。”《養性延命錄》亦述此法,謂行氣須於夜半子時至午時天地之炁生時行之,強調“欲學行炁,皆當以漸”,不可勉強閉噎口鼻,急於求成。 存服外氣,為存思與服氣的結合,有服五芽、六氣、霧、三氣、紫氣等多種方法。五芽,指五方所生的五色氣,道教認為外五氣與內五臟五氣相應,面向五方,存服五氣,有補益髒氣、健身延年之效。存服之法,據《太上養生胎息氣經》等所說,先面東平坐握固,閉目叩齒三通,存想東方青氣(青芽)入於我口,納氣服咽九次,以舌舐唇漱津嚥下三次,存想青氣入己肝臟中,氤氳盤旋,循行諸脈。次存服南方赤氣(丹芽)、中央黃氣(黃芽)、西方白氣(素芽)、北方黑氣(黑芽)。服三氣法,是於日初出時,面向日,存想日下有青白赤三色氣,直下入我口中,服咽其氣九十度,服霧法,為存想有五色雲氣鬱郁然,口納其氣服咽五十度。服紫氣法為存想自己泥丸宮中有紫氣出,勃勃沖天,採服此氣。 存服內元氣法之內元氣,指吐氣時從自己氣海丹田中上升的氣,當此氣升入口中時,閉口連連鼓咽,想其聲汩汩,直入氣海。《幻真先生服內元氣訣》等分其法為進取、淘氣、調氣、嚥氣、行氣、煉氣、委氣、閉氣、布氣等十餘訣,其中嚥氣指服咽內元氣,行氣指內元氣嚥下後,以意領氣,從下丹田後穿夾脊,循脊柱上升至頭頂,然後降下,遍行於毛髮、頭面、頸項、手臂、十指、五臟、兩腿、足心,最後想周身病氣瘀血被正氣盪滌,從手足端散出,謂之“散氣”。這種服氣法再發展一步,便走向了內丹。 存思類。存思,略同佛教所謂“觀想”,為持續想象某種形相之意,是符籙派道教主要的修煉方法,源出緯書。道教徒修煉時存思的物件,大體可分為具宗教內容與不具宗教內容者兩類。具宗教內容者,如身內外的神祗、仙境、天宮等,存思的神祗,有《太平經》所述五臟神、身中二十四神,《大洞真經》所言三十九神真,及日月、五星、北斗等神,而以存思身內三丹田中神真為主,《抱朴子》等名曰“守真一”。另有“三一九宮法”、“默朝上帝”等,以上丹田中被認為居主宰地位的太一帝君等神為存思物件。
存思法,有內視法、存服日月光華法、服三色氣法、服元氣法、酥沐法、服紫霄法等。如《丹書紫字三五順行經》述內視法為:端坐內視,存想自身中臟腑腸胃,了了分明,久行之能真內見臟腑。《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