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賈赦只感覺王夫人這話聽著,讓人說不出的不自在,這話裡有話的本事,他是學不來的,只朝著王夫人一笑道:“老太太既是睡下了,我瞧瞧璉兒去,省的他成天胡鬧,給弟妹添麻煩。”
王夫人聽了,只得笑道:“璉哥兒素來懂事,大老爺說笑了。”
說著,又笑道:“小孩子不知分寸,也是常事,大老爺有什麼話兒,慢著些講,別似我們老爺,急急慌慌的,倒把孩子給唬住了。”
賈赦只笑了笑,寒暄了幾句,便往後面的上房去了。
王夫人等人出了院子,跟在身邊的周瑞家的才道:“這大老爺倒似轉了性子,越發和氣起來了。”
王夫人瞧著周瑞家只笑說道:“今兒倒是和氣了,指不定明兒又要鬧什麼事出來?”
周瑞家的笑道:“能鬧什麼事兒出來,上頭不是有老太太麼?”
王夫人聽了,臉上的笑容微微變了變,只說道:“可不是,橫豎有老太太在,能出什麼事兒?”
周瑞家的驚覺自己失了言,當下不敢再說話,只低著頭跟在王夫人後面。
卻說,賈赦才過了廳前,便見著賈璉同著兩個小丫鬟提著鳥籠子,正給裡頭的畫眉洗澡。
賈璉笑的正歡,忽抬眼見著賈赦到了跟前,不禁脊背生涼,當下丟開手去,只拘著步子走到賈赦跟前行禮。
賈赦見了,只略點了點頭,說道:“起來吧,你若是閒著沒事,就拿紙筆練練字,成天逗貓戲鳥,著實不像個樣子。”
見著賈璉諾諾應了,賈赦方又問道:“你如今住在哪兒,可吵著老太太沒有?”
賈璉只說道:“寶玉在碧紗櫥裡住著,我還住著原來的廂房。”
賈赦皺了皺眉道:“年前便罷了,待過了年你就搬回去吧,你也快成人了,萬沒有同姐妹們住一堆的理兒。”
賈璉忙又應下了,賈赦方自說道:“你妹妹在哪兒,帶我去她住的地方看看。”
賈璉如逃出虎籠,忙帶著賈赦往迎春房裡去了。
到了迎春房前,門前雖有丫鬟守著,卻也大多無精打采,懶洋洋的,見著賈璉領了賈赦過來,一個小丫鬟的哈欠正巧剛打到一半,不得不強止了,眼珠兒瞪得溜圓,忙驚慌失色的打起簾子。
賈赦瞄了一眼,當下只冷冷一笑,不作理會。
迎春原正百無聊賴的撥著棋子玩,聽著丫鬟們的傳話,忙丟開棋子,起身行禮。
賈赦笑了笑,只說道:“免了罷,”又笑道:“你怎麼不和你大姐姐玩去?”
迎春怯生生道:“大姐姐在學規矩。”
賈赦面上的笑容一僵,這時候榮國府已經盤算著讓元春進宮了,不過他仔細一想,只怕是榮國府提前做些準備而已,畢竟似這等權貴之家,都是牆頭草,隨風動。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榮國府的好年景,卻已是沒幾年了。
賈赦不懂那些朝廷紛爭,更不覺得送女兒入宮是什麼好事情,只摸摸迎春的頭笑問道:“大姑娘學規矩,你又學了些什麼?”
迎春卻是不說話了。
賈赦捱罵邢夫人哭
賈赦不以為意,又微微笑問道:“嬤嬤們教了什麼?”
迎春低下頭,只看著鞋上的蝴蝶兒,一聲不吭。
賈赦見著迎春如此情狀,心下一嘆,面上卻不露分毫,只看迎春道:“我請個女先生給你如何?”
迎春微微抬頭,看著賈赦,眼裡滿是疑惑,賈赦只是一笑。
門口簾子忽然一動,一個穿著橙紅褙子的丫鬟進屋來行了禮道:“老太太知道大老爺來了,請了大老爺過去說話呢。”
既是賈母傳話,賈赦怎敢有不應之理,方攜了賈璉和迎春過去。
才進了賈母屋裡,便見得賈母閤眼躺在炕上,兩個容貌秀麗的丫鬟正給她錘腿,身上只著了件哆羅呢的家常衣裳,瞧著氣色倒是不差。
那丫鬟一進屋,便打起簾子笑道:“老太太,大老爺同著璉哥兒,二姑娘過來了。”
賈母聞言,睜開眼,自取了眼鏡戴上,看了賈赦一眼,便沒好氣道:“你作什麼來了,嫌著前兒把璉哥兒唬得不夠,今天又來唬他不是。”說著,便喚了賈璉到她身邊坐著。
賈赦一臉尷尬,只笑說道:“我怕他吵著母親休息,過來囑咐他兩句罷了。”
賈赦知道賈母素來便溺愛孫子,當下也不敢多言下去,只忙轉了話題道:“我聽說大姑娘近日裡在學規矩了?”
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