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自己是否還有資格再追隨江嶼辰,或許是潛意識裡他壓根不想考慮這問題。這些天,只要一閉上眼睛,他彷彿就能聽見宋流丹嚶嚶的哭泣,那樣低的哭聲,卻是痛極了的表現。還有那個孩子……那是條小生命,如果再次失去一個孩子,阿啟擔心,宋流丹真的會抗不下去。他不能看著宋流丹去死。
宋流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江嶼辰摟在懷裡吻住了,她有些發愣,這情形太始料未及了,等她從鎮靜中回神,江嶼辰已經去剝她的針織衫了。
不行,絕對不行。宋流丹牟足了勁兒去推他,估計是江嶼辰沒想到她會突然推他,所以沒個防備,就被推開了。
宋流丹收緊了衣襟,又伸手抹了把嘴唇:“江嶼辰,你非得這麼侮辱我你才開心麼?”
“你覺得我是在侮辱你?”江嶼辰不知道她會這樣解讀他的心慌意亂。
宋流丹往床上一坐,譏笑:“難道不是麼?你馬上就要訂婚了,還對我這樣?當我是什麼?就算是妓*女也有拒絕客人的權利吧?”
她竟然這樣形容自己!江嶼辰覺得自己呼吸發緊,拳頭幾乎不受控制:“我沒拿你當那種女人!”
她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可你就是這麼做的!我求求你,能不能給我一點尊重?我是人吶,不是玩具!”
從頭到尾,這段感情中,掌控的那個人都是他。他說走就走,他想來就來,而宋流丹,從來只有聽從的權利。他已然習慣了這樣的狀態,所以,不喜歡她的改變。他人生第一次的妥協:“我只是……突然間……想你了。”
很難開口,說出來連自己都覺得震驚。
可宋流丹卻遠比他想象中要冷靜,她用匪夷所思的目光去看他,卻沒有一絲的動容和欣喜,彷彿是看一個陌生的人,聽一句無關緊要的話。“說完了麼?我想休息了。”
夜深了,他是得離開了,臨走前,還不忘記再次警告她:“即便如此,你還是必須待在我身邊。”
宋流丹背靠著緊闔的臥室門,無力的闔上雙眼。
再堅持幾天,馬上就結束了。
江嶼辰要訂婚,容驍必然會回來參加訂婚典禮,所以逃逃當然會一起回來。逃逃簡直是恨死了江嶼辰,小嘴噼裡啪啦的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聽得宋流丹都覺得神清氣爽,攬著逃逃的肩頭道:“再多罵幾句聽聽!”
逃逃歪著頭靠在宋流丹的肩上,哀哀的道:“親愛的,你可怎麼辦呢?”
宋流丹笑:“什麼怎麼辦?涼拌唄!”請原諒她不能將計劃告知逃逃,否則以容驍那狡猾的性子,必然會瞧出個端倪來,她不能冒險。
逃逃伸手指挑起宋流丹的下巴,故作輕佻的語氣:“要不然……你跟了我?”
“行啊,只要你們家容驍沒意見。”
“他沒有話語權!”逃逃擺擺手,宋流丹輕嘆一聲,“真羨慕你。”
逃逃打心眼兒裡不願意去參加訂婚典禮,她尋思著這時候應該去陪宋流丹,可典禮當天還是被容驍給拖過去了。逃逃極不情願的換上禮服,“我怎麼覺得這麼對不住丹妹兒呢?”
容驍揉了揉她的短髮,“你這小腦袋瓜能不能別整天瞎想?”
逃逃撇撇嘴:“江嶼辰不是東西!”
容驍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微勾唇角道:“待會兒你可以把這個當做賀詞送上。”
訂婚現場佈置得極為夢幻喜慶,各大媒體負責人皆是受邀出席。
而此刻,在換衣間的江嶼辰正有些不耐的扯著脖頸間的領結,沈霏提著拖地長裙走到他身旁,抬手為他擺正了領結,一看他這副怏怏的表情,沈霏嘆了口氣道:“如果現在後悔呢,還來得及,宋流丹那邊我可以幫你解釋。”
江嶼辰只有幾秒鐘的怔忪,而後抻了抻衣領,十分篤定道:“木已成舟,我不會後悔。”
沈霏偏過頭聳了聳肩,“隨你啊。”
訂婚典禮看似順暢的進行著,賓客滿堂,笑聲不斷,此情此景,不知情人士只會覺得這是佳偶天成,璧人一對。
坐在主桌位置的季堯旋垂眸看了眼腕錶,在心裡默默計算著時間,又抬頭重新將視線投向江嶼辰和沈霏身上。知兒莫若母,季堯旋沒有忽略江嶼辰眼底微弱的心不在焉和神思遊離。江嶼辰在想誰,答案不言而喻。一直以來,季堯旋都希望自家兒子能放下仇恨,同宋流丹開花結果。然而兩個人走到今天,卻又彷彿在預料之中。江嶼辰遺傳了江北九成九的性子,愛了就要得到,不愛就要毀掉。
而江嶼辰漸漸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