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不準出,而且還是鼓勵進口的。據她說鴉片戰爭前,朝廷規定進口大米,一律免稅。對洋人運來的大米,實行包運包銷。此外還獎勵民間出國販運大米。數量巨大的話,經地方官員查明,還將授予一定的官職。如今雖然沒有這麼一說,但是朝廷一般還是不允許米麥出境。只允許雜糧和豆類出口。
玉米雖然只能算是雜糧一類。但是最近幾年,許多地方遭災,米價高居不下,這雜糧的價格也自然水漲船高。要是主要用玉米的話,只怕這成本太高。
還好,白家是經營糧食的,這樣一來成本要低的多。白戎衣考慮後還是決定多用麥麩、豆餅,少用玉米。而其他的:貝殼粉好說,大不了出錢收購一些,海邊上不缺這些,而且用量也不大。石粉,有石磨就,骨粉也好說,實在不行,可以用雞蛋殼代替。最麻煩的還是魚粉。這東西現在估計可是沒處買去。
白戎衣想了想決定那就用爺爺用過的土辦法,養蛆。
最後他又想到就算再買到幾十只萊克亨,要等到成相當規模估計也要半年以後。這就意味著有半年時間只出不進,這可也是一大筆開銷啊。白家有多少家底,他不清楚,但是這不是個好辦法。如果長時間只見錢出不見錢進,誰也會急眼的。他可不想高估柳春衣的忍耐力,更不想他的商業夢第一次就中途夭折。所以他決定明天一定再鼓動著她去買些產蛋高的雞回來。雖然萊克亨可能買不到,但總能買到一些產蛋相對高些的品種吧他還想實在如果買不到,那就多買些浦東雞好了。它們雖然產蛋一般,但是卻是上好的肉雞。賣雞也算是個選擇。
…………
第二日清晨,當他吞吞吐吐的向柳春衣說出他的意思的時候。女人的一句話讓他啞然失笑:“老爺,錢不都在你那裡嗎?”
原來,老秀才過世的時候。雖然把白記交給柳春衣管,但是卻將家裡的財政大權交給了自己的兒子。而且交待的很清楚,白記米行的帳面上只留兩萬元。每個月賺的利潤,都讓賬房老尤直接交給兒子存入錢莊。而江灣和老家也一樣,收穫後的棉花和大米賣出後,也由老尤直接交給兒子。雖然小秀才基本不管事,雖然家裡的事平時都是女人在管,但是柳春衣在錢方面能作主的也只有兩萬塊。這還得賬房老尤沒異議。
白戎衣除了從心底裡讚了一聲不曾謀面的老秀才真是老謀深算以外,也暗暗為女人叫了一聲屈。
不過,對於他來說這就方便多了。回到外鹹瓜街的家裡,他找到了女人所說的放銀票的小箱子。當著女人的面清點了一下銀票,結果發現存在源豐潤票號上有五萬三千六百多大洋。此外,小箱子裡還有現洋七百三十二塊以及五十多塊銅元。
雖然他還沒有很真切的能感受到這些錢到底相當於多少購買力,但是看著女人亮晶晶的雙眼,他就知道這筆錢絕對是筆大數目,而且絕對大大超出了女人的估計。
不過,這事過後也帶來了一些明顯的麻煩,那就是女人看他的眼神有了顯著的變化,那分明就是帶著電的桃花眼。也是,誰讓他對女人完全沒有戒心呢,能讓女人沒有想法嗎?
第五章包身契
這天的米號倒是營業了。不過,生意卻還是淡的很。
柳春衣知道他要上街去買雞,於是主動提出要陪他去買。他心裡其實很不願意。為什麼?很簡單,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雖說她這個不識字的小腳女人不符合他的審美情趣,但是他知道自己意志力一向薄弱,而且對方可是名正言順的童養媳,儘管還沒有圓房。但是他也分明能感覺到她的目光越來越炙熱,再烤下去的話,只怕沒多久他就糊了。
而且他也知道女人還是對他不放心。別看昨天講的時候,女人好像被說得五迷三道的。可是一早上,她就說了好幾次,讓他一開始不要搞得太大。有個一、兩百隻就差不多了。雖然女人說得小心翼翼的,但是他還是知道女人並不完全相信他昨天說的話。由此可見,女人雖然不識字,但是還是很精明的。
儘管不原意,但他沒法拒絕,因為他現在人地兩疏。
上海此時賣雞的店鋪叫**鴨行,主要分成南北兩市。南市在董家渡,而北市則在十六鋪。
他們去的是董家鋪。
那裡的確是熱鬧非凡,是雞鴨的海洋。自去年海大達輪步公司開辦“小長江”航線後,因為沿線的海門、南通、揚州諸港均盛產雞鴨,於是旅客商販常攜帶或販運雞鴨來上海。每當班輪抵達大達碼頭,下船的旅客“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的情景比比皆是。而且據說如今每日從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