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大的樹林呢--”頓了一頓,又接道:“誰教你長得比我高,這才被樹枝打上。”
那前面之人,笑了笑,沒有言語,又繼續向前走去。
二人又走了二三十步,那後面之人,突然“唷”了一聲,立即返身蹲下。
那前面之人問道:“你又怎麼啦?”
後面之人咂了一下嘴道:“甭提了,只怪趕得太急,又走在這草堆樹窠裡,衣服教小棘條給?住了。”說話間,已將衣服由棘條上取下。
二人在林中又穿行了一陣,山莊燈火已隱隱在望,湖風吹來,隱聞金鐵交鳴之聲,那前面之人回過頭,道:“噯!她們已經動手了,咱們該快點了……”
前面之人,話剛出口,後面之人,還未來得及答腔,陡然間,頭頂一聲沉沉冷笑,道:
“不用快,快也來不及了……”話音未絕,但聽樹葉微微一響,已落下一位神威凜凜的虯髯大漢。
兩個來人,也不是泛泛之輩,聞聲警覺,立時倏的分開,後退兩步,對這虯髯大漢,楞楞的看了半晌,才道:“朋友你是何人?請報上萬兒……”
虯髯大漢哈哈一陣朗笑,道:“好朋友,你們真是一登龍門身價十倍,難道連我‘虯髯神判’也不認識了嗎?”說罷又是一聲長笑。
那兩個來人聽他這一說,頓時更覺迷惘,原來“虯髯神判”名播江湖,但十多年來,武林道上皆知他中毒殘啞,並不知他已經“聖手醫隱”陸天霖替他神術療愈,是以這二人一見“虯髯神判”竟然開口說話,重現昔日雄風,皆怔在當地。
就在二人怔神之際,樹頂上又有人朗朗念道:“有朋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也沒見動靜,已落下一個窮秀才,只見他醉態可掬的搖搖擺擺踱了幾步。
那二人一見他這種打扮與神態,俱不禁又是一怔,道:“這位莫非就是人稱‘江南醉儒’的高大俠嗎?”
窮秀才拱拱手,道:“不敢,不敢,在下正是又窮又醉的高鏡光,多承朋友你二位抬舉,還記得有我這麼一個窮醉……”
他頓了一頓,舉手揉了揉醉眼,轉臉向林內招了招手,道:“出來吧!你們一天到晚都想念這兩位朋友,今天人家不遠千里而來,你們倒又藏起來不肯見客了……”他說話神情,輕鬆已極,其彷佛是對待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
只聽林內一聲:“來了,來了,讓琪兒會會這兩位朋友……”但聽草叢一陣微動,走出來一老一少。
那老的正是“聖手醫隱”陸天霖,那少年便是傅玉琪。
“聖手醫隱”陸天霖手攜著傅玉琪,走出林外,對那二個九陰教的來人,道:“琪兒,這兩個朋友是我常跟你提的,你來見見。”說話間手朝二人指道:“這兩位乃揚名河北、遼東一帶人稱‘神火鬼沙’的燕趙雙兇,前面一位是神火陳兆炫,後面一位便是鬼裴開江……”
傅玉琪聞言身子打了個寒顫,心中一陣激動,舉目朝兩人望去,只見二人一樣瘦長,身著大厚麻布長衫,那神火陳兆炫年歲較長,蓄著疏疏長長的鬍子,一隻左眼,白多黑少,獨眼精光閃閃,形像更顯得兇殘。
那鬼沙裴開江,瘦長的臉上,鼻子塌平,臉上毫無血色,左手套著一隻齊肘的皮套。
燕趙雙兇一見“江南醉儒”現身,心中便已一怔,再見“聖手醫隱”陸天霖,與“虯髯神判”,都在此時出現,心中就知道方才在林中那樹枝以及小棘條,絕不是無緣而動,定然是這位高手,暗中戲弄自己。
但燕趙雙兇,仗著獨門絕毒暗器,成名江湖,素來為所欲為,很少落過下風,因此番被佛心島主艾正武推薦到九陰教來,很受“九陰蛇母”的優遇,性情更是高傲,雖知當前之人,乃是武林怪俠,不易對付,但是平素作惡已慣,同時心想在武功上自己縱然不是敵手,可是自己仗以成名的暗器,任你是什麼武林人物,也必顧忌幾分,到時雖不能取勝,要是借這獨門暗器保全自己的性命,當非難事。
二人心中打了個如意算盤,竟似有恃無恐,當下冷冷一笑,道:“幾位乃是江湖享名的人物,咱們今天可算有緣,竟在這裡會到面。”頓了片刻,又冷冷接道:“但不知幾位是到此一賞湖光山色呢?還是為我兄弟而來?”
“江南醉儒”笑嘻嘻的道:“人生幾回月當頭,說我們來洞庭賞月也可,若說是為二位前來,似乎也無不可?”
神火陳兆炫一眨獨眼道:“高大俠乃是風流名士,說來賞月,我兄弟倒還信得過,若說竟是為了我們而來,那我就不相信了。”
“江南醉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