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躲著她,不肯和她見面。
這段往事,已過去得很久遠了,只要想起來,依然是歷歷如在目前,這時,看到貞兒這爬樹的身形,不免又觸景生情,他覺得往日無猜無忌的小侶伴,如今為何竟變得如此刁鑽呢…□他感慨地搖了搖頭,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正當他在發怔,貞兒忽的在樹嬌聲叫道:“喂,接住……”只見她一隻手,忙個不停,摘了桃子就朝琬兒拋下,皓腕連連揮舞,琬兒已捧了一堆在懷裡,望著桃子憨笑不已,一邊接一邊笑道:“好了,好了,你要再丟,我就拿不下了。”
貞兒說了聲:“真笨!”樹枝一動,人已像穿林春燕,斜地直飛而下,腳落實地之後,由琬兒懷中取過兩隻桃子,給珊兒,雙眼卻瞧著傅玉琪,冷冷的嘲道:“我知道琪師哥是不吃的。”轉臉對琬兒道:“走吧,趕快走,前面就要進谷了。”黛眉一揚,嘴裡咬了口桃子,一手拖著琬兒,向前走去。
珊兒低著頭,把兩隻桃子,分了一隻給傅玉琪,他無可奈何地接在手裡,兩人互望了一眼,隨後跟去。
走了一陣,轉過一處穀道,眼前陡覺一片絢麗燦爛,撲面一股沁人肺腑的芬鬱花香,原來已進了“紅花潭”再抬頭張望,但見四面山壁之上,長滿紅花,彷佛已被花海所困,潭面上也是浮滿了點點紅花,只有那突出水面的三塊大山石,上面結著點點蒼苔,這三塊綠色,夾在紅色之中,更顯得碧翠。
貞兒素來要強,她雖然親見琬兒力敗“東嶽散人”明知她武功超過自己,但還是好勝心強,存心要試試她的輕功,這時她心想,這地方我是來過,這種“登萍虛渡”自信也具有幾成火候,倒要看看你如何?
心隨念轉,想到這裡,便道:“那潭面三塊山石,乃是師祖談劍的地方,咱們也到那上面去玩玩。”接著又道:“可惜,只有三塊,要是有四塊多好。”說著把眼光盼顧了傅玉琪和珊兒,盈盈笑道:“對了,你們兩人正好坐一塊……”
琬兒天真無邪,她不知貞兒的話中含意,走到珊兒面前道:“我們兩人坐一塊好了。”
貞兒嗔道:“哼,你……就不怕琪師哥不高興嗎?”微微的一笑,拋了手中桃核,雙足一點,人已凌空躍去,到了潭心,輕輕一踏浮花,一落一起,再一扭身,人已到了石上。
這種身法,以她年齡修為來說,實是不大容易之事。
珊兒在輕功上,造詣火候尚淺,自不敢輕易橫越水潭,低著頭楞了一楞,琬兒已看出她心事,拖著她手道:“我們已經分好,我們二人坐一塊,那我們兩人就一道過去好了。”
琬兒也沒有等珊兒點頭,一把挽住她手臂,隨手又整了整披散垂肩的秀髮,輕輕笑了一聲,對貞兒道:“我們來了。”也未見她提勁作勢,人隨聲起,已拖著珊兒向那潭心躍去。
珊兒被琬兒拖著,身不由己的離地凌空,她心中暗念,琬兒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即令輕功再高,也難攜帶著自己越渡清潭,這時雖已被她帶起,心裡還怕她力不能勝,是以還打算儘自己的一點輕功修為,再藉琬兒的力量,渡潭過去。可是琬兒身法,動作太快,一時間,自己竟無法控制得住,用不上勁來。
這時已至潭心,珊兒一用不上勁,身子不免往下一落,腳已快沾到水面,不由心裡一駭,怕拖累了琬兒失足。
就在她驚恐之時,琬兒真也往下一落,但她卻藉這一落之勢,右臂向上疾伸,雙腿一彎,一長腰,下落的身子陡的又往上一竄,硬拔起六尺多高,忽的一個旋身,斜地疾向右側山石落去。
珊兒被琬兒帶得,如騰雲一般,待她驚覺過來,人已落在山石之上。
傅玉琪見她們已都躍上山石,在這種情勢之下,也只得訕訕一笑,長身箭步,展出師門輕功修為,足點浮花,捷如驚鴻,人已到了潭心石上。
貞兒在上面,有說有笑,指手畫腳的說了一陣,傅玉琪轉臉望去,卻見珊兒正仰著頭看著正前方的山壁在出神。
傅玉琪不知她是發現了什麼,也不驚動於她,依著她的眼神,轉頭看去,原來在對面石壁上的一片紅色的絢麗的花海之中,正有一朵潔白的山花,在隨風搖曳,這花朵並不大,也不過月季花大小,但這一點白色,生在滿山紅色之中,就更顯得皎皎脫俗,就宛似火海白蓮一般。
他看了一陣,不覺也是看得有點發呆,這時他心中忽然覺得珊兒今天確實受了委屈,被這刁鑽古怪的貞兒奚落,揶揄了一頓,他心中好生不忍,想安慰她,不要說,自己說不出話來,就是會說,眼下也無法傾訴,這時看她盯著那朵白色花在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