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從未見過師兄下山過一次,也未聞他談起過昔日江湖間一切事情,只告訴他是遭人暗算,才變得聾啞殘疾。”
陸天霖微微一頷首道:“咱們先不談這些事……”他轉臉望著方雲飛,道:“那‘人面蜘蛛’現在何處?先設法捉到它替琪兒療治‘金翅蜈蚣’腹毒。”
方雲飛道:“大哥進石洞後,我們一直在石洞外面隱著身子,萬一被那女人識破計謀,打了起來,也好有個接應,不想盤居在懸崖巨松上‘人面蜘蛛’竟在此時不見,幸好發覺尚早,我和琪兒師兄趕到,它正好剛溜下松樹,沿著峭壁,向前爬行,我們怕它溜跑,緊追不捨,直到它存身的一個石縫中,才停了下來!”
陸天霖一皺眉頭,道:“那石縫有多深多大?如果它深入那縫,可得大費一番麻煩。”
方雲飛笑道:“那石縫深不過尺許,長不過三尺,它溜入那面,正無疑自投羅網,給我們有可乘之機,只是全身劇毒,無法用手去捉,現在琪兒師兄,還守候在那。”
陸天霖道:“既是如此,咱們先去看看再說。”
當下由方雲飛帶路,三人魚貫向前走去,因為傅玉琪武功全失,行動異常緩慢,三人足足走了一刻工夫才到。
陸天霖轉臉望去,只見“髯神判”正蹲在一塊緊靠山壁的大岩石前面,手中拿著一支松枝,不住擺來搖去。
他雖有一身極高的武功,但因聽覺失靈,是以陸天霖等到了他身側,他仍無所覺。
傅玉琪仔細看那大岩石中間,果然裂開了一條一道三尺長短,一尺寬窄的石縫,一個拳頭大小的黑色蜘蛛,正左奔右竄,企圖躍出石縫,但均被“髯神判”用手中松枝給擋了回去。
陸天霖從身後摸出那盛藏“人面蜘蛛”的玉盒,開啟盒蓋,又隨手摺了一支松枝,撕下一片衣服,把左手重重抱住,拿著玉盒,左手鬆枝疾伸而出,企圖把那“人面蜘蛛”按住,把它趕入玉盒之中。
無如那“人面蜘蛛”十分靈快,雖在數尺之地,亦可閃來竄去,躲避陸天霖手中松枝。
這件事,看上去很容易,但事實上,相當困難,因為出手必得有一定的分寸,不輕不重,才可收效,輕了無法按製得住,重了又怕把它按死。
他一連出手了十幾次,才算把它制服。
雖然“聖手醫隱”早已有備,左手上已包很厚的布,但他神情,仍是十分緊張莊肅,要知唐一民這“人面蜘蛛”之毒,久已流傳武林,只要一被咬傷,必死無疑!陸天霖縱是豪氣干雲的大俠,也不覺有點暗自驚心。
他足足花去一頓飯之久,連冒被咬危險,才算把“人面蜘蛛”趕回到玉盒中。
第九回
玉盒一擲曠絕蛛毒斃巨蟒
金針三舉俠醫妙手挽沉痾
他合上蓋盒,長長吁了一口氣,丟了手中松枝,取出一方手帕,擦著臉上汗水,笑道:
“這毒物果然靈巧,如不是它自投羅網,跑到這石縫中,恐怕真還沒辦法捉得住它。”
方雲飛道:“現下既已捉到,只餘下替玉琪療毒啦,不過琪兒所受,是‘金翅蜈蚣’腹毒,全身沒有傷口,不知如何才可吸除他體內之毒。”
陸天霖被他問得怔了一怔,暗自忖道:“不錯,琪兒身無外傷,絕毒完全分佈在內體部位、脈穴,這‘人面蜘蛛’又是奇毒之物,咬一口必然要死,自己雖精醫理,又常常採藥在深山下大澤之中,對各種毒蛇的毒性,雖然瞭若指掌,但對這‘人面蜘蛛’卻無法測斷,因為此是絕無僅有的毒物,其毒究竟如何?他也弄不清楚,……”
要知傅玉琪傷在內腑,肌膚表皮既無破裂創口,又無紅腫之處,總不能把“人面蜘蛛”
放在玉琪口中,吸取內腑毒氣,陸天霖雖然是名播江湖的一代俠醫,但一時間也難想出辦法。
正當幾人相顧為難的當兒,突聞一陣腥臭之氣,隨風飄來,緊接虎嘯猿鳴,響徹山谷。
陸天霖轉臉望去,只見自己幾人立身的山谷口處,站著那位長髮披肩的盲目怪人,右手橫握竹杖,滿臉肅然之氣,他身後盤著那兩條劇毒絕倫的赤練蛇,四隻長臂猩猿,金剛般分站在他的身側,六隻黃毛黑紋巨虎,仰首低吼,十二隻虎目閃動著兇光,注視著四人。
方雲飛一鬆腰中軟鞭扣把,抖開十三節亮銀軟鞭,探臂把身側的太極鐵牌撿起,交到陸天霖手中。
原來“聖手醫隱”在入洞之時,把兵刃交給了方雲飛代他拿著。
就在方雲飛抖出腰間軟鞭的時候“髯神判”也躍折了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