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看在你殘缺份上,不願和你動手罷了,你這樣緊追不捨,難道我還怕你不成?”
那盲目怪人先冷笑一聲,答道:“好狂妄的口氣,老夫雖然雙目失明,哼!可是還不願和婦女之輩動手,奶快將偷竊之物交還,留下姓名,老夫就放奶走去,以後的事,自有唐一民找奶清算,老夫不願在‘紅葉谷’外和人動手。”
那半裸玉體的女子,咯咯一陣嬌笑,道:“‘東嶽散人’又怎麼樣嗎?別人怕他十三式伏魔劍法,可是我卻不怕……”說此,微微一頓,聲音忽轉冷漠,接道:“我這次尋來東嶽‘紅葉谷’就是要找他結算三十年前一筆血債,哼!你認為你們那‘紅葉谷’設點花樹陣式,和養幾隻虎猿,幾條毒蛇,就可保萬無一失了嗎?其實那些畜牲毒蟲,又能派上甚麼用場,在我眼中看來……”
盲目怪人陡然一聲怒吼,打斷了那少女的話,一揚手中竹杖,喝道:“奶是什麼人?老夫活了五十多歲,還沒有人敢在我面前這等放肆!”
那半裸少女,又是一陣咯咯的嬌笑,道:“像你那等殘缺的人,自然是不知天外有天,告訴你姓名,你也弄不清楚,你既然一定要和我動手,不妨先試幾招再說。”
盲目怪人已狂怒難耐,手起一杖,當頭劈出,竹杖挾著破空風聲,力道極是強猛。
隱身在暗處的陸天霖和方雲飛,都不禁為那半裸少女暗捏了一把冷汗,兩人在“紅葉谷”中已見過那盲怪人的身手,杖法詭異,極難招架,這女人絕非他敵手,如果被他一杖打死,琪兒下落,再也沒法追查,兩人一樣心意,不約而同的暗中運功戒備,只要看出那半裸女人遇險,立時就出手解救。
哪知兩人白操了心,只見她身形一晃,忽的斜轉了大半個圓周,不但讓開那盲目怪人一擊,反而藉一閃之勢,大轉身向敵人身側欺去,兩條玉臂並出,一上一下,分擊那盲目怪人前胸小腹。
這一招不但變的迅快,而且奇幻至極,大出一般武學常規。
盲目長髮怪人手中竹杖,被封到圈外,一時間想收回甚是不易,眼看被那半裸玉體女人雙掌擊中,陡見他仰身向後一躍,退出去七八尺遠。
他雖是雙目失明之人,但應變之快速,身法的靈活,使暗下觀戰的陸、方兩人讚歎不止,不知他這一身武功是如何練成?
只聽那半裸身體的女人口中咦了一聲!雙掌忽的一變,展開快攻,掌勢如狂風驟雨,招招擊取那盲目怪人要害。
那盲目怪人手中竹杖,也施出奇幻凌厲的招數,和那半裸身體的女人搶攻。
這是一場慘烈異常的搏鬥,竹杖玉掌,在月光下交織在一起,看得人難分敵我,目迷五色。
方雲飛忽的一拉陸天霖,低聲說道:“大哥,慧兒那位瞎師叔的武功,我們已經領教過,合咱們兩人之力,也難和他攻拒到五十招以上,而這半裸身體的女人,武功似乎還在慧兒那瞎師叔之上,看起來必是大有來歷的人物,但在江湖之上,卻從未聞得有這樣一位人物,大哥見識廣博,可知這女人來歷嗎?”
陸天霖搖搖頭,道:“近年江湖之上,雖然起了不少新人,但卻未聞得有這樣一位女人……”他話還未完,驟聞一聲嬌叱怒吼,夾雜在一起傳來,兩條盤旋交搏的人影,倏然分開。
兩人還未看清楚場中情形,已響起那女人銀鈴般清脆的笑聲,道:“你已被我用三陰絕戶掌神功,擊傷體內穴脈,如果養息得宜,大概還可活上半年,但必需放棄習練武功的念頭,如不聽我良言忠告,妄想以你本身那點微末內功,打通遭傷脈穴,只有促使傷脈惡化,早死一途,念你是身有殘疾之人,所以我才手下留情,留你一個活口。”
那盲目怪人突然冷笑一聲,接道:“哼!好陰毒的用心,奶認為老夫會上奶這女娃兒的當嗎?”說完,轉身向來路奔去。
隱在暗處的方雲飛聽得十分不解,正待問“聖手醫隱”忽覺左肩被人一按,全身完全隱入那山石後面。
原來他因看那盲目怪人和那女人交手,不知不覺間,已把頭伸出那隱身山石之外,他警覺的收住了到了口邊的話,轉臉一看,不知何時“髯神判”已從那崖壁間突松處下來,到了兩人身後。
方雲飛感覺“髯神判”按在自己左肩上的一隻手,似是在輕微的抖顫著,心頭暗暗驚奇。
他仔細的向“髯神判”臉上望去,果然發覺了他面色有異,須顫動,神情激盪。
突聽身側響起女人輕微嘆息之聲,山風飄送來陣陣醉人的幽香,敢情那半裸身體女人,已到了幾人停身的大石旁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