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仙鐵笛”這樣一說,故意作態的沉吟了片刻,慢慢答道:“我高鏡光遇到你這老瞎子,也該算是一物一制的剋星了,你的話,我還敢不依嗎?……”說罷又哈哈地笑了起來。
傅玉琪和貞兒與“江南醉儒”相處了這一段時日,心中大有不可一日或離之感,這時聽羅乙真這一說,真是喜不自勝。
貞兒直喜得拖住“江南醉儒”衣袖胡扯。
“江南醉儒”朝著“瞎仙鐵笛”道:“你不回黃山,要遠去滇黔,到底又是弄的什麼玄虛?”
羅乙真道:“這事我不說,想必你二位也知道,我此番偵查‘九陰蛇母’也不過見機行事,多則三五月,少則一兩月,必定趕返黃山一趟,再作圖謀。”頓了一頓,站起身子,道:“咱們也不要耽擱,就此各自上道吧!”
幾人出了酒店,正待作別“病鍾離”嚴百川突然說道:“險些都忘了此事。”他這話突然而發,說得幾人不名所以,都不覺向他望去。
“病鍾離”卻不慌不忙,探手懷中取出一隻油布小包,開啟小布包,裡面乃是“三清一天續命散”及其他一些較為珍貴的金創藥等。
他取出一節老竹根刻成的小小竹筒,說道:“說來此事高大俠甚為清楚,此物乃是當年我在武夷山蒙‘玉溪真人’所賜的不世靈藥,他老人家要我注意可造的後輩,將此藥轉贈於他,結個奇緣,多年來此事一直未能辦妥,現下看令高足神質清朗,實非凡物,所以我大膽作主,把這靈藥轉贈賢高徒,也好了去我一樁心願,免得耿耿不安。”說著將竹根小筒遞給“瞎仙鐵笛”。
羅乙真知道難以推卻,只得接過竹筒,對傅玉琪道:“琪兒,這是你的造化,快向空遙拜‘玉溪真人’老前輩的惠賜,也謝謝你嚴老伯的厚愛。”
傅玉琪依言拜領過竹筒。
“瞎仙鐵笛”又對“江南醉儒”“病鍾離”道:“你們還可結伴同行,前途果有適當的良機,不妨就要琪兒把靈藥服用下去,有你二位照應,我自是萬分放心,咱們分頭行事,我這就先走了。”說著朝幾人笑了笑,沿江向西而去。
“江南醉儒”一行五人也就僱舟溯江而下,不日便到宜昌,又轉大船,直放岳陽。
船到岳陽“病鍾離”一再堅邀,去“八義山莊”小住數日。
“江南醉儒”一則因人家情意誠摯,再則是貞兒這三個人都是玩心特重之人,硬纏著“江南醉儒”要隨“病鍾離”同去湖心“八義山莊”。
“病鍾離”一到岳陽,早有他“八義山莊”的莊客前來伺候,幾人來到湖濱,一艘風帆快櫓的船隻,已經泊岸待命。
“江南醉儒”幾人踱上船,只聽艙內響起了一聲洪亮的聲音,道:“高大俠肯賞臉,真是使山莊增輝,今晚就敬陪你三百杯……”大笑聲中,夾著“得得”響聲,艙口已站定兩人。
一個是破衣爛衫,蓬頭亂髮,紅腰帶上繫著一個大酒葫蘆的大漢,一個是淺藍儒衫,劍眉鳳目的少年儒士。
這二人正是“醉拐李”司徒雷,與“快笛韓湘”秦雪嶺。
幾人一見分外親熱,大家入艙坐定,秦雪嶺一打手勢,船梢唱起幾聲“嗨荷”解纜放航。
石城山“八義山莊”位在洞庭湖的南端,雖然乘的是“八義山莊”特製的快櫓的快船,但依然直到戊亥才到。
這“八義山莊”位處湖中,風景絕佳“江南醉儒”有“醉拐李”相伴,傅玉琪有秦雪嶺相陪,貞兒,龔小琬也有“玉面仙姑”秦雪芬陪伴自是不會寂寞。
在“八義山莊”盤桓了三天“江南醉儒”別過“病鍾離”和“東嶽散人”唐一民由“醉拐李”“快笛韓湘”二人相送,乘了快艇送出洞庭湖,在黃沙鎮登岸。
“江南醉儒”領著傅玉琪、貞兒和小琬,別過“醉拐李”二人,直向江西大道奔去。
過了鄱陽湖,便是蜿蜒迤邐的丘陵地帶,正是幕阜山的餘脈,雖是山勢不高,都延綿的跨越鄂、贛二省,梢端也直入皖境。
這一日四人來到一處山驛,人家雖然不多,卻儼然是個山村鎮落,沿著山腳,三三五五的有些賣酒歇腳,安寓客商的店家,幾人揀了家寬敞清爽的店家,住了一宵。
次日吃了早餐午飯,算付了店賬之後,正待出門,突然迎面走進來一個瘦骨嶙峋,亂髮披垂,身穿黑色長衫,腰中橫束一條白色絲帶的老者。
他手握蛇鞭杖,青慘慘的馬臉上,冷冷的沒有絲毫表情,進門之後,也不打話,睜著雙倒掛三角眼,怔怔地直打量著四人。
貞兒最為古怪,遇事只恨小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