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挺身而出的人,並不是李響,也不是李康。
李響雖然同情這兩名女子,卻還是保持著理智的,他一聽那些彪形大漢所說,他們的主子是宰相的侄子,再看人們的反應,就知道這些人惹不起!如果強出頭的話,很有可能招來橫禍。
李響雖然也曾經是個熱血青年,也曾經夢想著有一天能夠成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可在實力不夠之前,這一切都是空想。如果惹上了那名聲兇惡的宰相,那他們父子倆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就算他挺身而出了,也無法救下兩名女子,反而要搭上父子倆的性命,這樣的傻事李響不會做。
李康自然更加清楚,這些人得罪不起,宰相丁大全是什麼人,他最是清楚不過,他絕對是見其人繞開幾里地的,能不牽扯上丁大全,就儘量不去。所以,李康雖然很同情兩名女子,卻也是很無奈,他根本幫不了她們,因為他就是一個從八品的小官,在天子腳下,這臨安城,他的官職可以說是最底下的。
李響和李康都循聲望去,只見說話的是一名五十來歲的老者,此人身著華美月白錦袍,看起來氣質不凡,此時的表情是不怒自微,若是平常百姓在他面前,自然是要嚇得不輕,不過那些彪形大漢,有厲害的主子,怎麼會怕這個老者,雖然老者看來身份不凡,身邊還有兩名侍從,但他們在臨安橫行慣了,自然不會就此罷手。
李響卻注意到了,那老者身邊的兩名侍從,身上穿的竟然也是上等的青色綢緞袍子,這就有點奈人尋味了。老者到底是什麼身份?是某個大官或是大富之家?難道他就不怕那丁大全嗎?
不過老者的出現,倒是讓李康父子心下稍安,總算是有人為兩名可憐的女子出頭了,且看事態如何發展吧,兩人都是這麼想的。
一名領頭的彪形大漢哈哈大笑道:“還真有不怕事的!你們不知道我家主子是誰嗎?竟然敢阻攔我兄弟辦事?”
老者聞言,怒氣更甚:“老夫管你們是什麼人?你們這些人真是目無法紀,在天子腳下,竟然敢強搶良家婦女,就不怕官府拿人嗎?”
彪形大漢聞言笑得更開心了:“老頭,看你穿得一身綢緞,想來也是有身份之人,怎的就如此不開竅呢?懶得跟你多說了,兄弟們,把這兩名女子都帶走!”
大漢的一隻大手用力一揮,其餘幾人便架起兩名女子,欲要離去。
老者見周圍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心下更是憤然,大聲道:“給老夫攔下他們!”
兩名侍從聞言,飛身就撲向了幾名大漢,那名領頭的大漢還以為事情就要順利辦成呢,沒想到一隻手迅速地拿住了他的手碗,將他的手臂擰向身後,那力道之大讓他痛苦地叫喚起來。
“你是誰?知道我是誰嗎?竟敢,唉喲,我的娘唉,痛死我了!”大漢叫喚著。
他的手下四名大漢,同樣被另一名侍從收拾得夠慘的,兩名侍從武功高強,幾名大漢哪裡是對手,一個呼吸之間,就全躺在地上哼哼了。
打了狗,那主人很快就現身了。
一名同樣身著錦袍的中年人出現在眾人眼前,他的身後跟著幾名手下,這中年人面白無須,看起來四旬左右,不過此時他的臉上卻寫著憤怒兩個字,因為那老者當眾就折了他的面子,還打了他的人,如果不找回場子,那丁家的名聲就給砸了。
中年男子大概就是那什麼少府少監丁孟昭了,他目光緊盯著老者,色厲內荏地道:“你是什麼人,憑什麼多管閒事?不知道我是丁相的侄兒嗎?”
老者呵呵笑了,沒有說話,不過他手下的一個侍從,卻是回答道:“就憑我家老爺是這個……”說完,那名侍從,從腰間拿出一塊金牌,用袖子不露痕跡地掩住,給那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又在中年男子的驚愕中放了回去。
“官……”中年男子,少府少監丁孟昭看到金牌,嚇得魂飛魄散,因為他知道那塊金牌意味著什麼,那是大內官家身邊的侍衛才有的金牌呀!若不是在這麼多人面前,只怕他就要當場嚇得癱軟在地了。
雖然說丁相權傾朝野,可是這兩名侍從卻是大內侍衛,那麼眼前的人不用猜,也就很明瞭,當然這只是丁孟昭官階不夠,沒有見過當朝皇帝,不過他已經猜到了眼前老者的身份,就是官家呀!所以他說了一個字就不敢再說了,他的叔父再厲害,也要害怕皇上是?
至於官家為什麼會微服出巡,又湊巧碰上他強搶民女,這就是他運氣不好了。丁孟昭只能自認倒黴,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滾蛋。
即使是這樣,丁孟昭也感覺半隻腳踏進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