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清點,這一窯青瓷茶盞,達到合格的共有五百五十八件,達到精品級別的有四百六十八件,可以說是有修內司官窯有史以來,在一窯瓷器裡面出精品最多的一次。
不論是管事們還是窯工們,都以為是祖師爺神靈保佑,才讓他們逃過一劫,總算是可以交差了。只不過,下一次呢?還有能這樣好的運氣嗎?畢竟修內司官窯的成品率越來越低了,這是無法任誰也無法改變的趨勢。
只有李響知道,這次是他改變了所有人的命運,當然這也可以歸結於神靈,因為李響是穿越過來的嘛,這不是天意是什麼?
最高興的還是李康了,那個劉軒一直都想壓他一頭,總是在背後給他捅刀子,還好這次狠狠地打了劉軒一個大嘴巴子,看那劉軒以後還敢來找麻煩不?李康估計經過這一次,劉軒應該要收斂很多,畢竟劉軒也是要負責督造瓷器的,如是他負責的燒造任務完不成,那劉軒同樣逃脫不了罷官的命運。現在官窯成品率進一步下降,是每一個人都很擔心的事情,好在李康知道,兒子有辦法解決問題,所以他今天是特別的高興。
回家的路上,李響看著繁華的臨安城,對李康道:“父親,咱們家是該找兩個下人了,咱們得把有限的精力和時間,用在最需要的地方,而不是去親自做家務。您覺得呢?”
李康想了想道:“響兒,你說得對呀!以前是為父鑽了牛角尖,以為這樣就是最清廉的官了,現在看來,為父還不如你想得明白。好,過兩日為父便去找兩個僕人,最好是給你找個伴讀書童,好幫你考舉。”
李響呵呵笑道:“父親,您想得真周到。”
大街上人來人往。小販們的吆喝聲摻雜在馬車行走時碾過地面的“軲轆軲轆”聲裡,此起彼伏。此時已經入秋。那瑟瑟的風吹得街上商鋪的幡子“嘩啦啦”地響。
李康父子兩個坐的馬車行到一個街口時,卻發現前方圍著好些人,差點把路都堵了。
李響跳下馬車,往人群裡一紮,發現地上跪著兩個披麻戴孝的女子,與這熱鬧的場景顯得有點格格不入。其中一個是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另一個則是二八年華的少女,那少女一身白布長衫孝服,頭戴粗麻條孝帽,李響一時也看不清她的樣子。她低垂著頭,身前放置了一具用白布覆蓋著的屍體,大概是兩個女子的親人。
賣身葬父?李響覺得這情節有點熟悉,在很多古裝電視劇裡都有這個情節。不過看起來這兩名女子,應該是母女吧,那地上白布覆蓋的屍體,應該就是少女的父親了。看起來倒是挺可憐的,在這個時代,或許像這樣的故事還有很多,畢竟北邊經常遭到侵略,會有很多人逃難過來,如是得了病,又沒有錢醫治,那不就出現很多家破人亡的結果嗎?
要不要買了這兩個可憐的女子回去做下人呢?李響的同情心也被勾了起來,只不過這兩個人來歷不明的,倒是有些麻煩。
宋代以前,家僕就是家奴,是家主的私有財產,家主可以隨便處置,不過到了宋代,家僕就是聘用的了。朝廷已有明令頒佈,聘用的奴僕,是傭而非奴。傭是職業,身份雖也低賤,卻和奴完全不同。傭比奴擁有更大的人身權利,可以合則來不合則去,只要你有本事,可以科舉、可以做官,並不計較你為僕的經歷。傭雖然還是和現代的受僱傭者無法相比,不過比起以前的家奴已是天壤之別。
李響覺得還是徵求一下父親的意見比較好,畢竟這兩個都是女子,如果到了家裡,就只能幹些家務活,像什麼管賬之類的估計就幹不了了,不過再找一個管家也就夠了。
李響回到馬車旁邊,對李康道:“父親,前面有一對母女在賣身葬親,看起來挺可憐的,您看看要是合適的話,不如就買她們吧!”
李康也是一個同情心氾濫的人,平素裡他就對手下非常好,也見不得此類事情,反正都要招下人,如果這兩人沒有什麼毛病,倒是可以招回去,洗衣做飯什麼的,正好。
李康想了想道:“好,為父跟你一起去看看再說。”
說罷,父子倆就來到人群前面。
這時突然有幾個彪形大漢氣勢洶洶地朝那兩個女子走了過去。領頭的一名大漢把幾個銀錠朝地上一摔,一把將那女子拉了起來,大聲嚷嚷:“我家主子買了你們了,快跟我們回去!”
那中年女子低眉順首地問道:“小女子斗膽問一句,請問你家主子是哪位好心人?”
彪形大漢哈哈大笑,得意地說道:“我家主子正是當今宰相丁相國侄兒,少府少監丁孟昭大人。”
那兩名女子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