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馨兒眼眶裡面淚珠兒打轉,見李響始終不肯答應,反倒是趙真站出來表示要收留她,便拜倒在趙真面前,聲如蚊蚋地道:“多謝公子!”
趙真連忙扶住少女的手臂,微笑道:“馨兒呀,那傢伙是有眼不識珠玉,眼瞎了呢!別哭,跟著我趙真,保證你不會受委屈。”趙真心裡還巴不得收留這少女呢,因為少女確實長得美貌動人,他這樣的花花公子當然喜歡了。
趙真正色授神予之際,酒樓上鄰桌的一名老者突然眼睛眯成一條線,細細地品著手中的香茗,宛似一個品茶高手,正自將一股股清流灌入口中,這老者看似十分入神,正在品茶之間,老者突然緩緩說道:“少年人,可知道二八佳人體似酥,腰仗利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裡教君骨髓枯……”
這老者突然發話,引得李響等人都瞧了過去,只見這老者身材高瘦,一身青色儒衣洗得發白,胸前也是白鬚飄飄,看起來倒像是一名老先生。
趙真聽到老者的話,才回過神來,剛才他確實有些迷惑了,就連他自己也覺得奇怪,自己也算是閱女無數,怎麼一見到這個馨兒就會被她迷倒呢?
李響抱拳道:“老先生,剛才在下等未曾瞧見老先生,還望老先生恕罪。”
那老者微微笑道:“你何罪之有啊?老夫剛剛說的是那位公子,並沒有說你。”
趙真被老者一說,臉上也有些發燙,色是剔骨鋼刀,他自己也深有體會。
那老者繼續道:“幾位不必在意,老夫也是隨便說說罷了,信者自信,幾位若是信得過老夫,便來老夫桌上喝一壺清茶。”
少女馨兒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不過並沒有瞧見,這時候李響點了點頭道:“好,老先生是個爽快人,我等也不客氣了!”
幾人都坐到旁邊那老者的桌子上,這老者也是奇怪,別人都是來這裡喝酒,他卻只是喝茶。
李響知道宋人特別喜歡鬥茶,隨著民間飲茶之風的盛行,鬥茶在民間普及。文人們也不甘落後,在書齋裡、亭園中也以茶相較量。最後連皇帝也參加了鬥茶行列,宋徽宗趙佶便曾親自與群臣鬥茶,把大家都鬥敗了才痛快。
陸游在其《臨安春雨初霽》詩曰:“矮紙斜行閒作草,晴窗細乳戲分茶。”可見宋人吃茶,已成了一門藝術。後世日本茶道還保留了某些程式。
其法是將餅茶先碾成粉粒狀,過後取其細末。另用茶瓶煮水,待水煮沸後,把茶盞溫熱,在盞中放上茶末,注少許開水調成糊狀,爾後,把茶瓶中的開水注入盛有茶粉粒的茶盞。注水時,一手執茶瓶,一手抓特製的茶筅,不斷攪動茶湯,使茶湯成乳液狀,表面泛起白色泡沫,茶碗內沿與湯麵沫花相接天然,無水痕,沫花持久不散但是說穿了,就類似於後世藕粉調成糊狀衝吃而已,也跟喝奶茶差不多。細想下來,茶葉採來經過蒸煮、發酵、碾壓等等工序,那味道能好得了才怪了。
不過李響自從來到這南宋,就很不習慣這種茶,但既然老者邀請了,也不好拒絕。
老者吩咐店小二拿來幾隻茶盞和茶瓶,不一會便端到了桌上,老者略有所思道:“茶如人生,人生不可兒戲。幾位公子正是年輕奮發之時,雖精力充沛,卻不可為了兒女私情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趙真吶吶地道:“老先生教訓的是,學生明白了!”
這時候老者又吟道:“枝上花,花下人,可憐顏色俱青春。昨日看花花灼灼,今朝看花花欲落。不如盡此花下歡,莫待春風總吹卻。鶯歌蝶舞韶光長,紅爐煮茗松花香。妝成罷吟恣遊後,獨把芳枝歸洞房。既然是飲茶,便不能不行個茶令,諸位且說,何為烹茶四寶?”
趙真連忙搶答道:“我知道,一是風爐,把水從水壇中裝入釜中放在風爐上燒沸,然後才能沖茶;二是燒水的水壺;三是泡茶用的小茶壺;四是喝茶用的茶盞。”
老者笑道:“茶道之道,不在於複雜的道理,而在於悟出人生的哲理。考的是人的勇氣和膽識,而非死記硬背的知識。其實真正的真理都是簡單的。”
說罷,老者便動手為李響等人調製了茶水,李響喝了一口覺得還真是不怎麼樣,也不知道宋人為何就這麼愛喝這種茶,什麼時候還是弄點後世的綠茶來喝,那才有意思呢,這臨安不正是產西湖龍井茶的地方嗎,如果把西湖龍井茶搞出來,那滋味就爽了。
見眾人都喝了茶,便是那少女馨兒也喝了,老者笑道:“好,咱們現在就來行茶令,每人做一首詠茶的詩詞,若是做不出來便是輸了,罰喝茶三杯,如何?”
趙真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