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雲孫笑道:“那現在是不是該你了,趙兄?”
趙真這時候抓耳撓腮地,就是想不出來,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做出一首關於茶的詩詞來,又豈是件容易的事情?
正在趙真為難之際,卻見那少女馨兒站起來,朝著眾人福了一福,嬌聲道:“老人家,幾位公子,不知道馨兒可否替少爺行這茶令呢?”
老者眼睛眯成一條線看了看馨兒,撫須笑道:“看來老夫真是看走眼了,沒想這位姑娘還是位雅人,那好吧,既然你已經是趙公子的人,那便可能代他做這詩詞了。”
趙真見這馨兒果然心思玲瓏,替他解了尷尬,連忙道:“馨兒,真是多虧你了。”
馨兒看了李響一眼,眼中依然略帶幽怨,然後道:“能夠為公子效勞,馨兒感覺很高興,不過只是吟出來就沒有什麼意思了,不如馨兒用曲子唱出來,好麼?”
說完馨兒便朝眾人看了一眼,老者笑道:“好,難道欣賞到這等原創的詩詞唱曲!”
馨兒福了福,又拿起琵琶,只見她緩緩坐下,懷抱琵琶,身姿柔美儀態萬方,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李響也不禁對這馨兒姑娘好奇萬分,要知道在這麼短時間做出茶的詩詞來已是不容易,再用曲子彈唱出來,那就更難了,若聲普通貧苦人家的女兒,自然不可能這般多才多藝,那麼馨兒到底是什麼人呢?
正在想著這些呢,一陣悠揚的琵琶聲打斷了李響的思考。
旋律清秀、曲調平緩的琴聲在馨兒如同青蔥般的指尖下悠揚響起,柔美的曲聲瞬間飄散到酒樓中的每一個角落,舒緩而略帶含蓄、婉轉中暗含幽怨的動人旋律,如同山間清泉一般清澈悠然從容不迫,卻又是那麼的惹人遐想,沁人心扉。
隨著旋律的緩緩加快,盡心投入的馨兒眼中悄然流露淡淡的憂傷,左手指尖壓弦的力度和節奏情不自禁微微加重,右手靈動的指尖仍然幅度很小,但婉轉延綿的旋律接著為之一變,曲聲鏗鏘有力,音色飽滿厚重,有如含苞待放的蓮花衝破淤泥,迎風傲立,英姿颯爽,頑強中難掩悽美與惆悵,聽得滿座鼻中酸澀百感交集。
精於音律通曉琴瑟的老者從未見過如此高妙的琴技,從未聽過如此動人的美妙曲韻,激動之下再也無法掩飾滿臉的動容,一雙眼睛如同中魔似的緊緊盯著馨兒在琵琶弦上揮灑自如的靈動手指。
馨兒手指彈撥的幅度和頻率仍然清晰可見,跌宕起伏的琵琶聲卻如風雨驟停和風吹起,天地間再次恢復了雨過天晴的盎然生機,琵琶聲也逐漸變得清麗舒緩,婉轉延綿。
這時候,只見少女馨兒緩緩張開櫻唇,唱道:“茶煙一縷輕輕販,下烏試未嘗。黃金碾畔香塵細,喚醒睡希夷。蒙山頂上參光早,銷金帳飲羊羔。龍團香滿三江水,隨處是蓬萊。一既佳味侵詩夢,人在廣束言。木瓜香帶千林各,夢斷酒初距。免毫盈內新嘗罷,到底屬陶家。龍鬚噴雪浮歐面。平地便昇仙。金得滿勸羊羔酒,博士便風流。金芽嫩採枝頭露,聲價徹支都……”
就連樓下的那些食客,聽到樓上傳來聲聲琵琶樂音,樂音中又響起一陣歌聲,那歌聲婉轉美妙,讓人聽了不勝唏噓。食客們不自禁放下碗筷,仔細聆聽起樓上天籟般的歌聲。
直至馨兒停止彈奏,緩緩收回雙手,盤旋繚繞的琴聲也逐漸遠去,所有人仍然沉溺於無法忘卻的幽幽意境之中,琴聲杳去,寂靜無聲,唯有餘音繞樑。
趙真痴痴地看著馨兒,一副猥瑣的樣子,看得馨兒臉紅不止。
這時候文雲孫扯了扯趙真的衣袖,才把趙真從幻想中拉回現實,看著大家都盯著自己,趙真連忙道:“額,馨兒唱得可真是好哩,而且這詞也妙極,大家覺得是不是?”
老者撫須笑道:“不錯,馨兒姑娘如此才學,卻在這裡賣唱,未免太可惜了,趙公子呀,老夫看你今天可是撿到寶貝了!”
趙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嘿嘿,那是有人眼睛瞎了,否則那有我的好事?”
說罷,趙真還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了看李響。
不過李響還是覺得這馨兒有些不對勁,按說這樣的才學,那就不是普通人家出身,她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又為什麼非要自己收留她呢?
正在李響思忖時,那馨兒如同黃鶯出谷的聲音又響起:“公子,馨兒既然已經完成任務,便想回去收拾一下,再跟著公子,好嗎?”
趙真呵呵笑道:“好啊,馨兒,你可得快去快回,免得本公子等急了!”
馨兒嫵媚地看了趙真一眼,嚶嚶道:“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