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招呼一聲,主僕兩人急匆匆地出府而去。
雖是清晨,街上喝賣聲已起伏連綿,李響也無心賞景,只顧帶著書童匆匆趕路,眼見樓影重重的國子監在望,這才放緩腳步。
這時國子監外已經聚攏了不少人,除青衣小帽裝束的奴僕外,其餘都是書生打扮的人,看模樣當全是今年新進監生。
待了片刻,有穿著紅色官袍的掌儀出來,大聲吆喝著人群站好,然後拿著名冊,一個一個點卯進門。
國子學就是好,不但管吃、管住,只要錄進入學,成為監生,一切全包。當然很多監生只是領了監碟,並不住在校舍,甚至有些人根本不來聽課,這就跟後世的大學校園差不多。
國子監祭酒周孝其和博士王沂孫先後講話,無非是讓大家一心向學,爭取考中進士,成為國之棟樑的大道理。隨後博士王沂孫宣讀名冊,令掌佐們將各新進監生分舍帶走。
監生分外舍、內舍、上舍三種,初進生員皆為外舍,入學後每年一考,合格者升為內捨生。等學滿兩年,即可參加公考,遞補成上舍生。
其中上舍生待遇最好,十人一齋,獨居一室,享受別齋用食,也就是小灶,完全是官員的待遇。或遇有大恩蔭,便能擇優授官。
一處院落便是一齋,三面皆是大屋,內被隔成許多住室,以供外舍生居住。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李響被安住在最靠裡的房中。
隨便挑了張床,把包裹扔下,李響便打量起這宿舍來。至於領取衣物、收拾床鋪等雜事,自有書童負責。不過李響並不打算住在這裡,因為他還很很多事要做,所以只不過佔一個床位罷了。若能秋試中舉,年後考中進士的話,甚至就可以畢業了,因為中了進士就會分配工作,也不可能再在國子監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