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聚會的地點就在溫家的清瀾小築,在小廝的帶領下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出了東門,又走了小半個時辰,才到清瀾小築。
感情這清瀾小築在城外,李響原先還以為就在城裡呢。
剛開始以為清瀾小築很小呢,到了清瀾小築門外時,才知道他想錯了,這清瀾小築何止小啊,簡直比紹熙知府府邸大上不知多少。
李響遞上請柬,一個穿著體面的下人將他領了進去,山莊裡面有山有水,到處都是亭臺樓閣,景色雅緻而不落俗套,山水一色,令人心曠神怡。
李響總算是開一了次眼界,溫家不愧是重慶屬一屬二的大戶人家,只是這一座詩雅山莊便可見其財大氣粗,當然現在李響也是一個隱形的富豪了,無論是酒樓還是出版社都賺了不少錢。
轉過了不知道多少條幽徑,踏過了不知道多少座白玉青石橋,眼睛霍然開朗,一座高有數丈、佔地極廣的巨大亭臺呈現在視線內,四周是綠樹花草,景色怡人,清徹見底的河水從小橋浮雕之下潺潺而過,鳥語花香,令人心神皆醉。
亭臺拔地而起,高有五丈,巨大的玉白柱撐起一座精緻的閣樓,足夠容納百人。東西南北四面邊各有一道白玉臺階直通而上,亭山四周豎起了高高的圍欄,唯恐有人失足從上面掉下來摔成腦殘,十多個年輕人正憑欄而望,大有指點江山的氣勢。
李響跟著下人從西邊登上樓臺,放眼望去,寬大的亭山之上設有上百張石桌石凳,每張石桌高二尺,寬三尺,間隔約有一米,上面擺放著熱氣騰騰的茶水和新鮮的瓜果。
下人熟門熟路的將李響帶到了南邊靠近臺階的一張石桌前入座,看來這座位也是早就排好了的,對面站在圍欄邊談笑風生的幾個年輕才子回頭望了他一眼,見李響面生,也不上來跟他套近乎,轉過身去繼續他們的話題。
李響微微掃了下亭臺上的佈局,頓時心中有數,看來自己這個無名小卒的確不怎麼被人重視,連座位也被排在末座。要不是來和佳人相會,他早就拂袖而去了,哪會在這裡聽這些酸書生瞎擺活。
這時東面上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這人舉止瀟灑,氣度從容,登上亭臺後先是四下掃了一眼,目光落在李響身上時,略微一怔,明顯不認識。正巧李響也望了過去,兩人四目相對,李響微微一笑,舉杯示意。
那男子也微笑點頭示意,隨即拱了拱手,往西邊去了。
李響也不在意,一邊欣賞風景、淺酌自飲,一邊豎起耳朵聽那些才子的談話內容。自己在重慶府也不認識幾個人,如果不是因為呂詩雅之故,這些所謂的山城才子根本就不認得四川還有他這一號人物,被冷落也在意料之中。當然要是說出李響的大名,這些人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了,畢竟李響可是探花郎,最近又是搞出了大動靜的。
而佳人邀他到這相會,恐怕是他要這些年輕才子們親近一二,靠靠關係吧,殊不知他最是討厭這些裝逼的酸腐。
“孟青何以來晚?”那年輕人登上亭臺後,原本在西面談笑風生的十多名才子立刻滿面笑容的迎了過來,其中一個二十來歲、斯文秀氣的才子笑道:“我們正在討論孟青月前所作的那首青玉案,不想孟青這就來了,不知孟青近期可再有新作,讓我等一品佳句。”
其餘十多位才子也紛紛附合。
被稱為孟青的男子拱手笑道:“章兄客氣,在下拙作實難登大雅之堂,如此秀麗景色,吟詩作對那是最好不過,各位也都是飽學之士,不如自題一首,以助酒興如何?”
十多位才子轟然應諾,又一位才子道:“孟青乃是山城第一才子,不知就由孟青先起頭。”
被稱為孟青的才子也不客氣,道聲好,當即脫口成詩,吟道:“勝日尋芳泗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等閒只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日春。”
眾才子立刻齊聲道好,“好一首春日。”
又一名才子道:“章兄,該你了。”
姓章的也不客氣,即脫口吟了一首,也是佳作,意境深遠。
李響還在盯著這個被稱為山城第一才子打量的時候,門外又來了數人。
為首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公子,英俊帥氣,風流瀟灑,手裡還拿著把摺扇,真是人見了人妒,豬見了豬拱,花痴見了忍不住要心動,李響不禁感嘆這小子生了一副好相貌,要是賣到二十一世紀去做鴨,肯定會財源滾滾。
“溫兄怎得才來,大夥在這裡獻醜,總不能厚此薄彼是不是,來來來,就請溫兄以景為引詠詩一首,讓大夥瞻仰一下溫兄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