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時候這個經常帶給她蜜餞、糕點吃的詩雅姐姐對她異常疼愛,就像她親姐姐一般,而在她心中,她卻早已將詩雅姐姐當成了親姐姐。
詩雅姐姐不僅有了意中人,而且據說那人是今科探花郎,還是一縣的知縣,回到重慶府,她又怎能不前來相看,只是那個要娶詩雅姐姐的李響卻是沒有見到本人呢。
張三有“命”在身,自然是必須緊跟張二小姐,只是途中遇到李響他們的馬車,便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外面出了事,在她看來,有張三出來處理,肯定如往常般,對方畏懼張家的權勢會服軟潰退,可透過簾子的縫隙,她卻看見一個衣著白衫、滿臉清秀的男子拿著馬鞭抽到張三的情景。
看到平日裡作威作福的張三被打,乃至癱倒在地的醜態,張娉心中甚感快意,那清秀男子雖踩了張家的臉面,但張娉卻在心中有些感謝他。
事到如今,張娉作為馬車的主人總要站出來處理此事,至於如何處理,卻全憑任她自己了。
而此時,看著平日裡跋扈的張三在她面前哭訴的可憐模樣,張娉心道解恨,前因後果她都知曉,事情本因就是張三仗著張家的權勢在仗勢欺人,而那清秀男子也只是氣不過張三的囂張模樣出手教訓罷了。
暫且不論誰對誰錯,就衝著那清秀男子一記馬鞭,張娉就知道該如何處理此事。撇了眼張三臉上的傷勢,風輕雲淡地道:“哦,知道了!”
這位從馬車中走出,被張家奴才喚為二小姐,衣著稍顯樸素、只有十五六歲的妙齡少女出口竟說出如此風輕雲淡的話,讓心中已做好準備與張家初次碰撞的李響不禁一怔,難道這少女嬌小的身子裡有一顆玲瓏剔透之心不成?而並非李響所想那般跋扈?
不對呀,李響轉念一想,既有如此跋扈、待他人如若無物的下人,為何身為主人卻置之不理,放任下人狗仗人勢,欺壓他人,看那張家的下人滿臉倨傲,說話中掩飾不住的那抹高人一等,出口閉口更是見官送衙門的,可見是這名張家下人平日裡跋扈慣了!明顯是名慣犯。
想到這裡,李響凝神望著少女的雙眸,眼睛是心靈的視窗,他倒想看看這名少女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少女漆黑的雙眸並沒有任何虛假的成色在其中,彷彿,彷彿有那麼一絲厭惡神色。
而此時少女瞧的正是李響先前鞭打的那名張家下人,下人被打,主人不僅不為其出頭,反而還以厭惡的神色看著下人,如此卻實在讓李響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麼貓膩不成!
少女風輕雲淡的話語使得做哭訴狀的張三忍不住一呆,繼而瞪著少女,竟以教訓的語氣說道:“二小姐,他打的可是我!”卻不以小的自居了。
少女似毫不在意,仍不以為然地道:“本小姐知道!”
張三複用低沉地語氣說道:“二小姐,我可是大小姐親自任命的外院管家。”在大小姐這三個字上特意重了重語氣。
少女突地大聲斥道:“大小姐任命的又怎麼樣!外院管家又如何!你張三永遠都是張家的一個奴才,休要忘記你的身份,你一個張家的奴才居然敢這麼和我說話!”
李響眉毛一挑,果然有貓膩啊,從兩人神態言語上可以看出這名被喚為二小姐的少女在張家似乎並不怎麼得勢,貌似也只是掛著一個二小姐的頭銜,否則,這名自稱為張家外院管家的下人又怎會以如此倨傲的態度、威脅的言語相對這名少女。。
不過,想想倒也不覺得奇怪,尋常百姓家裡都充滿了是是非非,何況是龐然大物的張家。這隻能說明:豪門紛爭多吧。
要擱在平日,張娉是不敢這般說話的,她隱忍委屈了十幾年也自是不會因外人公然站在執掌財政大權的張堇的對立面,只是,如今不在臨安了,她再也不用受這窩囊氣了,再也不用為了母親每月的月錢多要幾分在張堇面前哀聲苦求。
想到這裡,張娉心中就一陣悽然,誰又知道在張家這樣的世家大門中,母親雖是庶出,每月的月前卻只有十幾兩,就連張家一個下人每月的月錢都有幾兩之多,張堇外出在酒樓中一次用餐就花上幾十兩甚至百兩之多。
如此卻竟捨不得多給母親一些月錢,每次都是她到張堇面前苦苦哀求之後,張堇才做大方狀的多給幾兩銀子。
不過,現在都過去了,現在自己回到重慶府,小時候向來對自己疼愛有加的詩雅姐姐也在這裡,聽說呂叔叔更是四川的長官,地位只差那個在家中滿臉威嚴的祖父半步。
如今詩雅姐姐也有了愛郎,張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