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艦漸漸近了,海里的蒙古兵看清大船中間主桅上的牙旗,失聲叫道:“天哪!是大宋的水軍,完了,我們大家都完了。”
炮艦上適時傳來數十人的叫喊:“投降併發誓效忠的可以上船,否則殺無赦。”
喊聲中吱吱咕咕地從大船上放下兩條小舢舨,每條舢舨上有兩個操槳,三個持鋼弩的戒備的水軍,向高叫“我們投降,我們發誓”的蒙古兵們劃去。對那些不肯投降,見小舢舨過來就拼命遊開的,操槳的人撈起長槍就是一下,只要一見血,也不管刺中的蒙古人是否斃命,便不顧而去,尋找下一個目標。這樣的舉動嚇得已經上了小舢舨的蒙古兵們遠遠的縮在船前部,正眼都不敢向這幾個凶神看上一眼。
兩隻小舢舨往返了五六趟,救上四十多個投降的蒙古兵,他們就接到大炮艦上的訊號,讓他們迅速回到大船上。
那一邊,小戰船顯得威風八面,一哨哨長把五艘蒙古船趕到一起,讓人高呼:“願意投降的將船划向左側待命,十聲數完還不投降者,殺無赦。”
其中的兩條蒙古船一聽到勸降的叫聲,立刻按指示的方向劃,另外三條則停在原處不動。
哨長臉露微笑高叫:“你們願意投降的劃快點,不要慢吞吞的不出力,否則以抗拒論處。”
待到這兩艘船劃到左近不遠,哨長臉色一變,怒聲下令:“開炮發弩,先集中攢射左邊這一艘,打沉後再向中間的打,把這些頑抗到底的蒙古爪牙全打下江去餵魚。”
虎蹲炮放平了打十多丈遠的船,不用旗頭怎麼瞄準,只須順炮筒看去是對在船舷就能把船打出一個洞來。每炮一發既止,調過炮口打第二艘,任是蒙古船上的人後悔,惶急地高叫投降,哨長還是發令再打。三通炮打出,三條蒙古船都多了三個洞。
哨長滿意地看著海水從破洞裡湧入,直到三條蒙古船都開始下沉,方按大炮艦上掛出的信旗指令,不管落水的蒙古人,押著兩條降船駛向大炮艦。
大船上的水軍士兵張山、張河兄弟站在船舷看沿繩梯爬上來的落水蒙古兵,眼尖的張河忽然拉了張山一下,指著剛上來的幾個人說:“哥,那不是我們村的柱子嗎,怎麼他也當了蒙古兵了?我們去看看。”
兄弟倆是宜賓人,他們分開人群,走到蹲在一起凍得索索發抖的俘虜們面前,拉起一個垂頭蜷縮成一團的年輕人,張山仔細一看,立時叫道:“柱子,真的是你,怎麼會去蒙古人手下當兵的,你弟弟二柱呢?”
臉青唇白的柱子看清張山、張河的面貌,認得是同村的人,“哇”一聲哭道:“山叔、河叔,看在同村的份上,救救我們幾個,我不想死,更不想死在這裡。二柱不肯當兵想逃跑,在快過大河的路上被殺了,我家就剩下我一個人,救救我吧。”
看柱子哭得可憐,張山將他按坐到船板上說:“等著,我去向大人說說,馬上回來救你。然後再帶你去換掉這一身溼衣,不然我們不會不管你們的。”
不一會張山兄弟匆匆找到看押俘虜的哨長,向他遞過手中的腰牌說:“我來領幾個人,請給個方便。”
哨長驗過後將金牌還給張山,向甲板上的俘虜一指道:“要帶幾個什麼人,走前請記一下就可以,不必再來說了。”
張山將柱子等三個同村的人帶回自己住的艙內換上衣服後,待他們緩過勁便對柱子吩咐道:“一會去見我們大人,有什麼話問你時只管按知道的說,不清楚的就別亂講,以免誤了我們的事,知道嗎。”
領著他們來到李響的房間外,張山向門口值守的侍衛說道:“請兄弟通報大人,張山兄弟帶了同村的柱子等人來見。”
李響在房內大聲說:“快請進來,我有話想問那位柱子兄弟。”
柱子一見李響,雙腿一曲便要下跪,被張山一把扯住,罵道:“你的腿這麼軟,動不動就下跪。大人可不喜歡這樣,站著回話就行。”
李響笑道:“也別站著,都找個凳子坐下,說起話來也輕鬆些。你們和張兄弟是同一個村的,能和我說說這些投降的蒙古人手下都是和你們一樣的人麼,這些人中有沒有蒙古人的將軍啊?”
柱子大著膽站起來向李響彎腰鞠了一躬,小心地回答說:“大人,小的只認得本軍的幾個部將和擁隊、押隊,有兩個是大帥……哦,不,是蒙古大將軍……的親信,他們自己吹噓說是大……將軍派他們來看住咱們這些人,手中的刀有臨敵時的生殺大權,可以隨時殺掉部將以下的任何人。”
另兩人也站起身鞠躬說:“我們也認得一些對比他們大的官都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