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和江伯兩人跟著也不知行了多久,反正視線從未離開過前面的人馬。也不曉得那前方眾人是否發現了異常?可江湖上的事情,便是素不相識,尋常間也相互給幾分面子,興許他們也有所察覺被人跟蹤,但心有惦念,也管不得太多了。
“江伯,人不見了?”
“不急,轉到山後面去了,天色已晚,下馬步行吧,多留小心!”
見得江伯謹慎,李響應聲而行,翻身下了馬背,緩慢地朝前面山丘摸去……
李響放眼一看,此間正是官道轉了小道,在右首邊,正是華燈初上之時,那人煙繁華的地方,大抵就是富義城了。他在心中暗道“這裡就是後世的富義縣了,沒想到數百年前是這個樣子,不過縣城位置幾乎沒變,仍然是在這沱江邊。”
“慢”!
江伯突然止住腳步,揮手叫停!
“怎麼了?”
“咱們翻上山頂,來個居高臨下。嘿嘿,這兩撥人要搞什麼?真有意思……”
李響這等年輕小夥翻山越嶺的事情不在話下,江伯雖然是五十多歲的中老年人,不過看起來爬起山來並不太吃力……
話表兩頭,卻說那第一撥人馬行到山丘下一所破舊的廟中,當即翻身下來,取了馬背上的東西,把馬兒藏好,迅疾進入了廟中……
“大哥,身後好生安靜,那群雜碎總算被甩開了!”
“先別得意,吩咐兩個兄弟去廟外探哨,再等等,說好的五更天在這裡交貨的……”
幾人一路疾奔,真是累極了,當刻圍成一團,取出乾糧和清水狼吞虎嚥。
他們說“交貨”,卻不知道具體是甚麼。
“大哥,這事做完以後,咱們便去北邊吧,省得在這裡受那雜碎的窩囊氣!”
“哎……要不是當年受恩於他,又怎會受制於他?好在這些年兄弟們為他拋頭顱灑熱血,他也吃肥了。”
“可是……聽說北邊也不安逸,我看不如去重慶府,那裡繁華著呢,才是人住的地方!”
“哼!休說這等話了,也不知道他讓不讓咱兄弟走……”
便在幾人談話之時,李響和江伯已然趕在那第二撥人馬的前面,早已摸到了破廟的周圍。
這一切安靜得不得了……
突然,那破廟前放哨的一陣疾呼,跑進裡間來大叫道:“大哥,那群雜碎趕來了!”
那大哥聞言,一個激靈站起身來,急道:“兄弟們抄傢伙,把貨看好,守住廟門!堅持片刻,他必定趕來相救!”
他才堪堪把話說完,便聽得廟外“啊”的一聲慘叫,想是那放哨的兄弟死於非命。
之後就聽見馬兒嘶鳴,動靜越發大了起來。
果然,那追趕的人馬終於到來,為首之人一馬當先,手中握住一柄鋼刀,立馬罵話:“劉五,你跑得了麼?”
原來這廟中的為首之人卻叫做劉五。劉五聞言出了廟門,大刀橫立胸前,做了一個防守之勢,怒道:“哈哈哈,你這雜碎到底是追來了,甩也甩不開!今日便來做個了斷吧!”
那人也是怒罵道:“廢話少說,老子行走江湖多年,本來也敬重你劉五的為人,才與你做這單生意的,哪曉得你這雜碎,明明說好的‘上等貢鹽’不僅不兌現,卻騙了老子諸多錢財,你好黑的心!”
劉五道:“哈哈,人為財死罷了,這世道便是黑吃黑,你腦子笨,卻來怪怨老子,毫無道理?”
那人被罵,哪裡還鎮定得了,出言道:“先人闆闆!兄弟們滅了這夥人!”
“殺”!
眾人一聲大喝,打在了一起,“乒乓”之聲不絕於耳、哀嚎之聲不絕於耳、怒罵之聲不絕於耳、喘息之聲不絕於耳……
李響和江伯便在一處制高點悄悄地看著,李響並不想插手這些幫派之間的爭鬥,況且這裡是富義監,不是紹熙府。
才過不了多久,劉五的人死的死,傷的傷,戰鬥力轉瞬陡降!
那趕來的仗著人多勢眾,又是憤怒難當,再也顧不得甚麼江湖道義了。為首之人和劉五打在了一起,旁邊又有小嘍囉掠陣。劉五顯得力不從心,只是步步後退,以退為守,並不時朝南邊望去,像在焦急地等著什麼人一般……
慘叫之聲開始小了起來,緣由劉五之兄弟盡皆被收拾完了……
可對方也不好受,這劉五實在驍勇,硬是忍受著被砍一刀的疼痛,活生生地斬斷對方大哥的兩根手指!
“******劉五雜碎,格老子今日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