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住在學校附近的一個筒子樓,我住在四層,我的鄰居是一個叫做糖伯的老人,他家的陽臺上養著很多鳥,有一次我在陽臺和他照面,他衝我笑:“這些鳥是我的孩子。”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他。
有一次我們在電梯口偶遇。
“姑娘你是自己住嗎?”
我不耐煩地點頭。
“你常常很晚回來呀……”糖伯說,“你走的時候也不關燈呀,一開就是一整夜,多費錢啊。”
“嗯。”我點頭。
“你常喝酒吧,看你的垃圾總是有酒瓶,你不抽菸吧,年紀輕輕的不要抽太多煙喝太多酒,還有不要躺在床上抽菸,這樣很容易火災的……”
“有完沒完!你知不知道你們家的鳥每天早上真的很吵。”電梯門這時候開了,我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說。
可那天我的心情出奇的好,快下班的時候我坐在辦公室的窗邊看夕陽,這樣的畫面和顏色真是很美,我坐在那裡一直看著天邊。我給張延森發了簡訊,我說:“你知道嗎,我的鄰居是善良而可愛的人。”
那天之後,早晨那些鳥仍然是會在很早很早的時候就醒過來,發出各式各樣的聲音,好幾次我就是這樣醒的,然而卻不再覺得很懊惱,只是躺著,聽那些鳥的聲音,第一次覺得悅耳。那個筒子樓我住了好久,我和糖伯再也沒有講過話。有一次秋陽來家裡看我,他站在陽臺上指著那些鳥說,“它們在開屋簷音樂會。”
不過秋陽一直是一個很神奇的人,他也從不低落彷彿永遠陽光,那段時間朝陽路在修路,塵土飛揚,所有人都怨聲載道,只有秋陽總是說,“塵土裡的未來,才最光明,否則沒有對比。”那段日子秋陽佔據了我私人時間的全部,儘管我知道我不愛他,但他總是那麼純潔地用大部分時間想著我,沒有原因,甚至令我不知所措。
當然,與很多人的機緣總是天註定的,我想,如果我和秋陽沒有緣分,那就是真的沒有緣分。就像是當初我和周路,讓我想想,最後一次見到周路是六年前。
我必須承認在最初與周路分手時我的內心一直存在著一種強大的挫敗感,我始終在心中默唸著並且期待著甚至是懷有詛咒地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