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讓他們來這裡打聽。方木心裡想,這老頭一副見多識廣的樣子,原來當過村幹部的。
“你們來這裡有什麼公幹?”田書記彈彈菸灰,同時招唿米楠從一個笸籮裡拿幹棗吃。
方木想了想,問道:“田書記,你在這裡住了多久了?”
“那可長了。”老人呵呵地笑起來,“我就是在這出生的,今年六十八了,你算吧。”
“好。”方木單刀直入,拿出江亞的照片,“你認識這個人麼?”
“你等等啊。”田書記找出花鏡戴上,拿著照片仔細端詳著,半響,猶猶豫豫地說道,“看著眼熟,就是……就是想不起是誰。”
“那這張呢?”方木有把那張兩人合照遞過去,“這兩個人你認識麼?”
老人只看了一眼,立刻說道:“這胖小子不是老江家的大小子麼,叫什麼來著,好像是個挺雅的名……”
“江亞?”
“對對對。”田書記拍拍腦門,“這是個好小子,人厚道,也孝順,可惜死的早。”他指指門外,“和老六家的兒子一起死在礦裡了。”
“另一個呢?”方木急切的問道,“你能認出來麼?”
“這個……”老人皺起眉頭,大口吸著煙,手扶額角冥思苦想,“眼熟……是誰呢?”
“他也是你們村的,家裡條件不好。”方木提示道,“和江亞是好朋友。”
“和江亞是好朋友……”田書記自言自語道,突然一拍大腿,“想起來了,這是老苟家的小子啊。”
說罷,他又拿起另一張照片,端詳了幾眼之後肯定地說道:“就是這小子,沒錯,那股倔哄哄的勁兒,還沒變。”
“他叫什麼?”方木立刻問道。
“嗐,這小子沒大號。”田書記笑道,“他爹姓苟,就這麼一個兒子,整天狗蛋狗蛋地叫。我們也叫他狗蛋,連學校老師都這麼叫他。就為這個,我記得他還跟學校老師幹過仗,結果讓老師給收拾得夠嗆。”
狗蛋。方木和米楠交換了下眼神。這名字也忒寒磣了。
“這小子咋了?”田書記看著方木,又看看米楠,“犯事了?”
“嗯,出了點事。”方木含混地答道,又問道,“他家還有人住在這裡麼?”
“早沒了。”田書記又拿起一根菸點燃,“狗蛋他娘死得早,好像是他十四那年吧,跳了井。”
“自殺?”米楠吃驚地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