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對之前的話矢口否認,搬出老闆娘何紅梅的名義也不管用了。
方木不死心,又帶著米楠把所有公開經營爆破器材的商店走了一遍。結果還是一樣。賣家聽到何紅梅的名字態度有所改觀,但是仍然沒有人指認江亞曾在店裡購買過炸藥。
事已至此,接軌無外乎兩個:一是這些店家沒有說實話;二是方木的推測是錯誤的,江亞並沒有在此地出現過。方木不免有些沮喪,如果在這裡還查不到線索的話,到別處去查,無異於大海撈針。
米楠安慰方木說,她覺得剛才那家雜貨店的老闆說的是實話,只不過怕惹禍上身才改口的。然而,即使事實如此,也只能算是一條小小的線索,根本構不成證據。
調查無功而返,時間也到了下午。方木和米楠一臉沮喪地回到那家飯館,老闆娘立刻迎了上來,詢問情況。得知毫無結果後,老闆娘也覺得有些難過,一邊為他們張羅飯菜,一邊想了想,對米楠說:“那個害你兒子的人長什麼樣?我在這裡好幾年了,如果他來我店裡吃過飯,我應該會有印象。”
方木雖然覺得希望不大,還是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把江亞的照片遞了過去。
老闆娘仔細看了一會兒,眉頭皺了起來,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這人……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呢?”
“哦?”方木一下子興奮起來,“他來你店裡吃過飯?”
“不是。”老闆娘猶豫了一下,起身離座,“你等等。”說罷,她就向後屋走去,幾分鐘之後,老闆娘捧著一個相簿走了出來。
“你們看。”老闆娘從相簿裡抽出一張照片,“他像不像這個人?”
那是一張集體照,幾十個孩子擠在一起,盯著鏡頭笑逐顏開,從他們胸前的紅領巾和背景來看,這應該是一張小學畢業照。
老闆娘指的那個人在第二排左起第六位,留著平頭,眉頭微蹙,從面容看,的確和江亞有幾分相似之處,但是由於年代久遠,照片早已泛黃,那個孩子的臉也模煳不清,無法確認到底是不是江亞。
“還有別的麼?”方木急切地問道,“關於這個人的照片。”
“有。”老闆娘在相簿裡翻找了一會,又抽出一張照片。
這是一張雙人照,從時間來看,應該是和那張畢業照同期拍攝的。照片上是兩個男孩子,十一二歲的年紀。稍白胖些的攬住另一個男孩的肩膀,笑得很開心。而後者還是那副眉頭微蹙的樣子,身型略有佝僂,穿著明顯不合身的破舊衣服,眼神中除了抹不去的童稚,還有一絲警惕和憂鬱。
“這個是我老公。”老闆娘指著那個白胖些的男孩說道,“結婚後,他告訴我,這是他和好朋友在小學畢業時的留念。呵呵,他是個挺念舊的人……”
“你見過這個人麼?”
“沒有。”老闆娘搖搖頭,“我和我老公是在Y市打工時認識的,2004年才來到這裡。”
“也就是說,這個人和你老公是小學同學。”方木想了想,“他也是羅洋村的人。”
“應該是。”
“他的老家就在這裡?”
“不是。”
“嗯?”方木有些驚訝,“這裡不是羅洋村麼?”
“是羅洋村,不過這裡是新址,大角山發現煤礦後,這裡才慢慢建立起來的。”老闆娘耐心的解釋道,“老村子在東邊,距離這裡大概有兩三里地,不過已經沒什麼人住了。2000年以後,大家就陸陸續續地搬到這裡了。”
方木立刻站了起來,對米楠說道:“走吧,去老村子看看。”
“別急,先吃飯。吃過飯我讓兒子帶你們過去。”老闆娘轉身朝門外喊道,“江(姜)勇天,過來!”
方木突然心裡一動,開口問道:“你老公姓江(姜)?”
“對啊。”
“哪個江(姜)?”
“江河湖海的江。”老闆娘有些不解,“怎麼了?”
“這裡姓江的人多麼?”
“不多,就我們一家。”
方木的心臟狂跳起來,幾乎是追問道:“你老公叫什麼名字?”
老闆娘被方木的表情嚇住了,囁嚅了半天才說道:“他叫江亞。”
老村子距離這裡不遠,沿著主街開到盡頭,上了土道,再有幾分鐘車程就到了。方木遠遠地看著那一片低矮的平房,就讓江勇天先下車。
“媽媽讓我送你們到村裡的。”
“不用了,叔叔自己能找到。”方木拍拍男孩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