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面臨著一個空前的未解之謎:
她為何這麼做?
我想了想,覺得對方肯定不是找自己諮詢心理問題的……
“這個我也給不了你答案。”哈蘭聽到我的疑惑,無可奈何地攤開手。“只能說‘大人’一定有自己的計劃,她做的一切事情都是有目標的,但從沒人知道她具體想幹什麼,她只下命令,我們從這些命令裡偶爾能推論出一些計劃,但更多的,就只有‘那位大人’自己才知道了。”
“不管怎麼說,犧牲自己名下的一個軍事巨頭和其全部軍隊,只為了和虛空生物直連幾分鐘,這看著也太得不償失了點,”我哭笑不得地搖搖頭,“這是我這輩子出場費最高的一次……”
哈蘭咬牙切齒地看著我:“你那出場費是我的!”
我:“……好吧咱們不談這個,總之你們是被自己老大賣了,但我覺得深淵側的希靈應該不是傻子,就是賣隊友也應該賣個好價錢才對,你覺得她和一個虛空生物說那幾分鐘話能得到什麼?”
哈蘭伸手在桌面上畫著圈,彷彿用這個小動作來幫助自己思考:“往糟糕的方面想,或許她能透過和你直連來短暫入侵帝國網路,竊取情報,或者嘗試瞭解虛空生物的弱點,往更糟糕的方面想,或許她透過這一次直連,已經在帝國網路或者你的精神世界中留下了什麼東西,間諜程式之類。”
我眨眨眼:“怎麼只有糟糕和更糟糕,就沒別的了?”
“當然有,”哈蘭笑起來,“還有最糟糕的——”
我:“……我覺得你有點悲觀傾向。”
哈蘭無所謂地一揮手:“悲觀是好事,把事情設想到最糟,才能把準備做到最好。最糟的情況就是:‘大人’的計劃已經接近成功了,她的計劃不需要留下太多人,所以一些不太服從管教的部下就成了可以扔出去犧牲掉的東西。你可以想象在戰場上,即將獲勝回國的軍隊隨手扔掉那些不便攜帶的冗餘軍火和臨時製造補充兵員的戰爭傀儡,這是行軍常識。”
我的冷汗當場就下來了,哈蘭說的沒錯。除了糟糕和更糟糕之外還有最糟的事兒:萬一深淵側希靈感覺自己已經大勢已定,徹底不把帝國看作威脅。那她犧牲掉幾百萬個節點確實不算個事兒!
哈蘭好像在墮落使徒圈子裡也是個刺頭強硬派,所以他被深淵側希靈當成了棄子。這該怎麼說來著,套一句中二的臺詞:我已鑄成天國,只有最忠誠的下僕才可追隨——哈蘭顯然沒達標。
糟糕的情況和更糟糕的情況起碼都還有應對餘地,而假如是最糟糕的情況——做什麼都晚了,墮落使徒的“大業”恐怕指日可待!
“以上都是猜測,”哈蘭寬慰我,“雖然記不清‘大業’的細節,但我總覺得它應該沒這麼快實現,記憶中。我們關於‘大業’的行動已經陷入僵局許久了,‘大人’似乎在嘗試突破某個技術難關,直到我離開,這個技術難關都沒有突破的苗頭,而且我明確記著,她在神族開始遠征之後還有什麼計劃,千年時光,雖然短暫,但能做的事情還是很多的。”
我呲牙咧嘴地擺擺手。這真是從天而降的破事兒永遠不嫌多的節奏:“好了,這個話題到此打住,先把墮落使徒那邊的情況放一邊吧。現在談談你的事兒——將來有什麼打算?”
“打算?”哈蘭一愣,隨後微笑著點頭。“你是想讓我乾點什麼吧?這裡你最大,你說。”
“那我明說了,現在帝國境內深淵使徒已經成建制。我需要一個經驗豐富的最高指揮官——維斯卡不行,她連自己的將軍軍團都懶得指揮。性格完全是個孩子。所以我想讓你幫我把深淵獨立團經營起來。這個軍團規模大致相當於一個常規主力軍團,還有一些我們零零星星從‘那邊’繳獲過來的雜七雜八的單位。我可以跟你明說,他們編制混亂的我都不忍心看,這是個徹頭徹尾的爛攤子。”
我直接就把深淵獨立團的情況和哈蘭挑明瞭,反正對方只要接手這攤子肯定第一時間發現問題,與其到那時候讓他捉急,不如現在打個預防針。跟希靈使徒交流的時候不用動太多彎彎繞繞的小心眼,他們不吃這一套。
我充滿期待地等著哈蘭的反應。
“我想了想,”哈蘭故意頓了幾秒鐘才慢悠悠地說道,“如果沒猜錯的話,我回去還是帶自己以前的兵——他們應該全是你們從我這兒弄走的吧?”
我:“……你總結的不錯。”
“繞這麼大一圈……”哈蘭的表情多少有些微妙,不過他還是痛快地點點頭,“我答應了,讓一個老將軍帶自己以前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