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和行政方面操心的,主要是多出來十幾個直轄世界的問題。感謝梅洛瓦人這麼長時間的建設——帝國一次性多出來十三個有基礎設施的直轄宇宙。這是一個巨大的戰果。我覺得和意外到手的那批皇家星艦一樣屬於巨大驚喜。現在這十三個世界必然要併入帝國版圖。否則就不是帝國作風了。接下來我們要啟用離世庭園。把這些世界“拉”到帝國疆域內,具體給它們重新編制個什麼座標,是當做內陸區還是遠疆地區,那就讓軍部的傢伙操心好了。
而除了世界編制的問題。還有就是對當地那些具備一定戰鬥力和文明潛力的土著居民如何收編,是否併入僕從軍。如此多的種族,其情況也各不相同,他們中有一些對繼續成為高等文明的僕從軍有很強的牴觸心理。阿奴麗麗面對這個話題的猶豫也證明了這個情況,但也有一些文明應該還是可以收編的,在奴隸反抗戰爭中,曾經有很多起義部隊和帝**協同作戰,幾乎可以說他們已經在帝國僕從軍這個位置上“實習”了一把,所以我覺得這十三個世界應該還是能組織出一批新的僕從軍的。
那麼軍統部又要有的忙了。
由此可見,真正要治理國家果然是個相當麻煩的事情,你的任何一步行動後面都跟著至少十倍的細節問題,並且每個問題都多多少少有需要你親自過問的地方,那些把帝國戰爭當成倆幫派火拼。以為各自拉著隊伍打完之後搶東西回家就一切ok的……可以洗洗睡了。
我看看時間,發現天色不早。於是跟阿奴麗麗提起了眾人來此的另外一件事:
“我們是來帶走圖拉佐的,他應該還在地心避難所裡吧。”
聽到這句話,阿奴麗麗的臉色立刻有了變化,她很聰明,知道我是什麼意思,但她也很清楚,自己這時候也做不到什麼。
圖拉佐是一個梅洛瓦人: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梅洛瓦人都是奴隸種族的死敵,然而剩下的百分之幾卻恰好相反,圖拉佐是其中最為特殊的一個。對阿奴麗麗和她的族人們而言,圖拉佐是導師,是這一千多年來的庇護者,是讓自己這個種族能得以保留下最後一點種子,堅持到今天黎明到來的恩人。甚至對其他那些剛剛獲得了自由的奴隸種族而言都是這樣。不可否認,奴隸種族中可能會出現主張對所有梅洛瓦人不分青紅皂白極端報復的復仇派,但真正反抗組織的知情人卻知道,他們的生存空間和戰鬥時獲得的武器,全都是保守派梅洛瓦人暗中支援來的,這些保守派在梅洛瓦入侵這些宇宙的一開始就與當地土著站在一起,並且在被巴瑞安打壓之後都一直堅持為反抗組織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他們並不在乎這部分梅洛瓦人當年有沒有背叛過希靈帝國。
我知道阿奴麗麗是對圖拉佐最為尊崇的那部分人之一,她的表情也暴露了她現在的心情。
“導師……會被怎麼樣?”阿奴麗麗盡了最大努力,希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平靜一點。
“會被送上軍事法庭,為七萬年前的叛國行為接受審判,”我嘆了口氣,“說實話,我個人已經不恨他了,但他當年對我們的帝國犯下大錯……按照帝國法典的話,叛國罪將處死刑。”
阿奴麗麗瞬間睜大了眼睛。
“但我覺得,他和其他保守派會被酌情減刑,”我想了想,如此寬慰道,“他們和激進派不同,他們唯一需要負責的僅有當年的叛國決定,而他們當年曾背叛過的那位皇帝如今還在,那就是我的姐姐,我瞭解她現在的性格——她是個很溫和的人,對復仇沒有多大興趣。再加上保守派在這場戰爭中站對了位置,並且有很大戰功,所以保守派的前景其實還算樂觀。”
“我並不知道導師當年的事情,”阿奴麗麗低下頭,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很用力,“只希望……不要讓他這麼多年的贖罪白費,好麼?”
我露出一個儘可能寬和的笑容。拍了拍阿奴麗麗的肩膀:“給我們一個傳送許可——這樣。帝國就不是闖進去抓捕。而是走進去把他帶出來,你明白我的意思。”
地心避難所還在原來的老地方,這座巨大的鋼鐵都市曾經是一座太空中的戰鬥堡壘,不過在一千年前的戰爭中它已經嚴重受損。被改造為地心避難設施之後便失去了離開這地方的能力。阿奴麗麗為我們開啟了傳送許可權,不過她沒有跟著過來:她大概是不想看見自己的導師被抓捕的一幕吧。
只有我們幾個來到了地下基地,沿著熟悉的路線穿過外層區,內層區那座環形城市和上次見到的時候已經截然不同。
城市的建築仍在。但現在已經空無一人,避難所中的所有人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