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麗麗和她身邊的反抗組織戰士們驚奇不已,他們看著那些身穿華貴的教會長袍或鎧甲,周身都被神光籠罩的聖徒們就那樣毫不在意地在泥土地上席地而坐,把一個個髒兮兮的小土孩招呼到身邊,給孩子們表演各種有趣的小把戲;看著那些據說是真神的僕人,本應該在神殿中享受凡人朝拜的門徒們奔走在傷者中間,挽起衣袖滿頭大汗地救助他人;看著一個戴著花冠,披著白色神袍,被尊稱為聖女的聖潔少女被孩子們蹭了一身的血汙,卻微笑著恭喜孩子的母親,告訴她她的兒女已經恢復健康——比起梅洛瓦偽神的面具被揭下的一刻。眼前這無法想象的一幕更讓他們難以相信。阿奴麗麗對我露出了質疑的神色。因為就在剛才。我告訴這個女孩,現在這些乘著極光降臨的教徒們就是真神的追隨者,他們所追隨的,就是梅洛瓦人一度妄想成為的神明。
顯然這些人與當地平民心目中的聖徒有著天差地別的不同。
“別驚訝。‘神’這個字眼本來就不該有負面意義,只不過梅洛瓦人在你們面前把這個名字給毀了而已,”我微笑著,看向手心裡那個蜷成一團。抱起我一根拇指當做被子蓋在身上的小不點女神,叮噹睡的正香,而且稀裡糊塗地說著夢話,“神有很多,管理著無窮無盡的世界,他們創造世界,又創造生命,因而把世界和凡人都看做自己的孩子。他們不會在乎凡人是否崇拜自己,也不在意凡人有沒有給自己建立神廟——他們甚至不在乎自己創造出來的生命是不是知道神明的存在,如果能對孩子們的發展有幫助。他們甚至不介意凡人在特定的階段宣揚起‘無神論’,然後躲在一旁默默地看著他們自己發展。我認識的神就是一幫這樣奇怪的傢伙。儘管不少傢伙性格古怪。但在對待凡人的問題上,他們像容忍最惡劣的熊孩子一樣容忍很多東西。梅洛瓦人以為神是一種力量,以及與這份力量相匹配的地位,但實際上,神是一個職位,以及與這個職位相匹配的責任。他們搞錯了這一點,於是坐擁著帝國的財產,有著比任何一個種族都高的起點,卻幾萬年來都鑽在自我膨脹的死衚衕裡出不去。”
阿奴麗麗帶著驚奇的神色聽我說完這些,她可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完全理解這一番話,現在,她只是好奇地問了一個問題:“那……這就是世界的真相嗎?”
“差不多吧,一小部分,”我哈哈一樂,“你們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等跟帝國正式接觸一陣子之後就都知道了。世間真相嘛……或許世界有著比你們想象的更加險惡的一面,但生活絕對比你們想象的要好很多。其實你知道麼,帝國也是神族的一支來著……”
阿奴麗麗和旁邊兩個一路旁聽的反抗組織戰士頓時愣了:“哈?”
我特別尷尬,撓著頭髮:“咳咳……我知道我看上去不太像,但你沒發現除了我之外,我們剩下的人都挺……至少我們帶來的軍隊都挺有氣勢的麼?”
我想說剩下的幾個人的,後來想想看,光淺淺跟莉莉娜這跳脫二人組的存在就足夠幹掉所有人的平均印象分,所以趕緊改口。
阿奴麗麗繼續保持目瞪口呆的狀態,貌似壓根沒注意我在說啥,我這時候感覺很糾結:你說這該怎麼介紹呢?難道真跟莉莉娜當年一樣,見人就說:“你好,這是鴉神,這是鴉神她二大爺,這是鴉神她舅姥姥……”我感覺真要這麼一介紹,那自己就真的徹底沒啥形象分了……
或許有空我應該去找冰蒂斯取取經,瞭解一下星域那幫神明們是怎麼跟凡人接觸的,又有威嚴又能賣萌……
“好吧,這個話題不重要,反正我們這一支的神系還沒開張呢,”我撇撇嘴,結束掉眼前有點古怪的話題,看到四周的生命神教信徒們已經把救治工作進行到一大半:生命神力在治病救人方面簡直是個bug,除了信春哥和直接拜叮噹之外,你實在再難找到比這更高效的治療術了,“這些教徒只是一小部分,還有更多教徒正在傳送門前排隊,要把十三個世界好幾兆億的傷病員都救過來,這可是個大工程,啊,還有後續的基因調整和神經毒劑後遺症問題……反正現在梅洛瓦人也完蛋了,估計我得把國內那些薩滿德魯伊星際醫療兵之類的都拉過來幫忙才行。你們還有得忙,我希望你能負責一下接應工作,其他奴隸種族的接應人員就讓他們自己的獨立組織去操心吧。”
我思考著,後續的很多事情現在就要早作準備。對這些世界的土著文明進行戰後扶植只是所有事情中最簡單的一步:因為現在戰爭已經結束,相關的不少事務都可以放心交給我們的僕從軍去處理,樹精靈應該是最合適的人選,沒有比他們更擅長這種工作的了。而需要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