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樹報警?怎麼個情況?”
“就是普通的系統錯誤呀,‘叮’的一下那樣,作業系統報了個警,然後就沒事了。”
我抬頭四十五度角看看窗戶欞子,發現沒法想象世界之樹“叮”一下是什麼樣子,於是把這個問題先拋到一邊:“就報了個警?然後就沒異常了?世界之樹這可是要命的玩意兒……”
叮噹的語氣很不以為然:“正常著呢,世界之樹平均每個星期至少報警一次,每個月重啟一次,世界底層資料有一定的容錯率,只要不超過閾值就都屬於正常執行,是允許出現這種報警的。剛才叮噹已經讓世界樹自檢過了,系統狀況良好,報警是因為本宇宙的資訊穩定態溢位,不過已經修復了。”
最後小傢伙又補充了一句:“其實平常世界樹有輕度報警的時候叮噹都沒跟你們說過,因為那是日常現象,只是剛才你們都說看見了奇怪的東西,正好世界之樹報了個警,叮噹才提出來的。”
聽叮噹這麼一解釋我略微有點放心,小東西雖然平常各方各面都有點亂七八糟,但惟獨在“上帝”這個崗位上還是比較稱……總之起碼目前沒出過什麼大問題吧,既然她說只是小故障,那應該確實就是小故障了,不過我們面前的林風跟莎莉臉上卻還是變顏變色的,林風頗為不安地看著我的口袋:“陳哥,我要沒記錯的這應該是咱這個世界現任主神吧……我怎麼突然對人生有點不那麼樂觀了呢?”
我尷尬地笑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替叮噹擋這一槍:別說林風了,我第一回看見世界樹藍色畫面的時候也對這個世界放棄過希望來著……
“你說世界之樹平常有報警,”林雪琢磨了一會,在精神連線裡詢問叮噹,“那怎麼我們都沒發現世界有過異常,這次就看見了呢?”
“故障彌補有誤差啦,世界之樹有自動掩蓋並抵銷各種故障的能力,平常宇宙哪裡出了狀況,它都會立刻把異常現象給遮掩過去的。這次也一樣。所以這裡的普通人都沒看見什麼奇怪現象,但‘故障彌補’有時候會瞞不過像阿俊這樣資訊擾動力太強的觀察者,所以他就看見窗戶外面扭曲了一下,其他人跟阿俊離的很近,他身邊一定範圍內都是‘真視區’,所以你們也都看見異常情況了。不過說到底這還是機率問題,正版作業系統修復起故障來可是連父神都反應不過來的,唰一下子就搞定了,”叮噹一邊解釋著,一邊從我口袋裡伸出小手來。“阿俊,叮噹要吃點心!”
我跟林雪平常經常聽家裡一幫神仙們討論這種高精尖問題,所以早已習慣,但林風和莎莉卻很少接觸這些,倆人都露出了聽天書一樣的表情,林風思考半天終於總結出來一點:“所以陳哥基本上就相當於個真眼是吧?他往這兒一站,周圍的視野就開啟了……”
我默默無語地看了他一眼,伸手捏了一小塊點心渣送到兜裡喂叮噹,一邊偏頭跟林雪咬耳朵:“你弟這張嘴頗有你的門風啊。”
這時候我們不遠處有一桌客人起身離開。這桌客人帶著個小孩,那孩子往這邊看了一眼,頓時驚奇地嚷嚷起來:“爸爸媽媽!那個叔叔在用餅乾喂他的口袋!”
“傻孩子別亂嚷,別看那邊。”
我:“……”
等那桌客人離開之後林雪憋的臉都紅了。她費勁地彎著腰忍著笑,最後在桌子下面踢了我一腳:“所以說你平常別太寵著叮噹,她隨身空間裡至少有兩百多立方的甜食,還成天跟你要吃的。遲早你得把她養成米蟲了。”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叮噹又從口袋裡伸出小手來:“阿俊!再來一塊!叮噹早起沒吃飽!”
於是我繼續面無表情往自己口袋裡塞餅乾渣,一邊想象著自己在別人眼裡的形象一邊解釋:“不喂的話這小東西隔著衣服咬人你知道麼。”
林風和莎莉很感興趣地看著我是如何在公開場合飼餵一個躲在口袋裡的小動物的——他們當然看得出來我對此已經駕輕就熟。而且我相信這種場景是他們在別的地方看不到的。莎莉臉上帶著笑,頗為期待地看著我的口袋:“那個……我能喂一下麼?”
我還沒說話,林雪就忍不住敲敲桌子:“千萬別,他一個人喂自己的衣兜吃東西就已經夠醒目了,你再在旁邊幫著投食容易把醫務工作者招來……”
正在這時候,一陣手機鈴聲突然打斷了我們的閒聊:是林風的。
林風掏出手機接電話,我則側頭對林雪嘀咕起來:“這年頭用喜羊羊主題曲當鈴聲的二十歲以上男青年可不多見啊,他夠有童心的。”
林風抽空朝我揮揮手,然後飛快地和電話對面的人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