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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去,身邊的丫頭便道:“四少奶奶,馬上日頭要毒起來了,您仔細中暑,咱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過慣了貧賤的日子,也自由自在慣了,身邊忽然跟了丫頭,走到哪跟到哪,連去處都有了限制,偏院再去不得,進“有鳳來儀”必得事先通傳,見婧小白一面也如此艱難,那麼,木蓮這個人便等同於被廢了雙足,而從前在鹿臺山上,木蓮的輕功沒有幾個人能及得上……

呵呵,不廢一點功夫,只用人倫婚姻便置她於如此兩難境地,那人真是有手段!

木蓮剛轉過身,便瞧見墨譽穿著一身朝服站在她身後,可是他的眼睛沒有瞧著她,而是注視著那輛漸行漸遠的華麗馬車,那馬車裡坐著他的“一日不思量,也攢眉千度”。

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墨譽這才收回眼睛,恰與木蓮四目相對。然而,不過一瞬,墨譽便移開視線,邁開步子從木蓮身邊擦過去,也不是沒說話,他說了一句:“小黑又不肯吃東西了,你回去看看罷。”

除了這一句,再沒什麼可說的了。

木蓮忽然想起方才回答婧小白的話,說她與墨譽相敬如賓,他不敢欺負她。

何謂相敬如賓?

墨譽果然重諾,新婚之夜放出的狠話一樣不漏地全都付諸實踐。鄙夷一個人最徹底的方式便是忽視,墨譽忽視木蓮到了極點——

這兩日除卻早朝,他單日在翰林院中消磨一天,雙日去宮中為七皇子講課,夜裡回來與她一裡一外地歇息,他的枕邊放著的是裝著胖兔子小黑的鐵籠子,他與木蓮之間唯一的話題,似乎也只剩下小黑:小黑餓了,記得餵它,小黑咳了,記得喂水……

小黑,是他睹物思人的可憐奢望,是他那求而不得的齷齪心思,這一點,也沒有人比木蓮更清楚。

沒有相敬如賓,只有互相折磨,若她能不在乎隨他去折騰倒也罷了,偏偏木蓮心裡如此不舒服——為什麼是婧小白?為什麼墨譽偏偏惦記著婧小白?從前也就罷了,與她木蓮毫無關係,可是現在……

她越來越無法忍受。

雖然她明白她這種出身這種身份的人,哪怕失了身、嫁了人也一樣要聽從主人差遣,可她畢竟也是一個女人,屈辱和委屈由她的夫君與婧小白帶來,她如何能受得了,如何還能繼續裝作若無其事?

正文 第139章

五月初六是雙日,墨譽要去宮中為七皇子講課,事先去翰林院打了個招呼,因為新婚,許多人瞧墨譽的眼神似乎都與從前不同了,充滿了各種興味,畢竟他的婚事雖由景元帝欽賜,卻並不怎麼光彩。

所以,從翰林院出來,墨譽便直奔宮中,不想再做任何停留。由引路太監帶著往七皇子的朝暉殿去,途徑御花園,卻偶然間瞧見落公主與他的兩位同窗安知祿和曹廣全在涼亭中閒聊。經由吏部的調遣,這一屆的科舉前三甲都去了翰林院,安、曹二人的職位比墨譽低,這個時辰理所當然應在翰林院當值,卻不想他們與落公主相談甚歡,似乎頗為投機,墨譽很是奇怪。

但是,墨譽對這個落公主的印象卻並不怎麼好,他曾親眼見識到百里落在相府中與百里婧對峙,嘴拙的人往往心善,而會說話的卻不一定都是良善之輩,百里落那般咄咄逼人的姿態,氣得百里婧摔了茶盞的情形,他到現在都忘不了。此後,越是與她說話,越是覺得這個女人精明過了頭,美則美矣,失了率性。

所以,即便碰見了,若非必要,他也不想上前去問候,既然百里落不曾瞧見他,他便不予理會,而是隨著引路太監匆匆走了。

五月仲夏,天兒熱,就早上那一會兒功夫稍稍清涼些,民間稱五月石榴花開得最好,而在這皇宮的御花園裡,倒是花團錦簇,各色的花花草草都長得十分茂盛。百里落三人坐了會兒,安、曹二人便以當值為由告辭了,只剩下她自己一個人,侍女春翠端上來一碗湯,說道:“公主,這是貴妃娘娘吩咐御膳房特地為您做的補湯。”

說著便將白玉盞放在了百里落面前。

百里落聽完這話,卻並沒有開懷,垂眸盯著眼前冒著熱氣的湯良久,執起勺子漫不經心地在湯中攪了攪,卻一直不曾喝上一口。旁邊的太監宮女誰也不敢過問半句,只是靜靜候在一旁。

她方才找來安、曹二人,問了那個木先生的去向,卻得知他已離開了盛京,那麼,她苦心找來的那些人豈不是白費了力氣?還有誰……對鹿臺山比木先生更熟悉呢?

百里落想著,眉頭不由地蹙起來,有倒是有幾個,卻問不得,唯一能問的似乎只有……

這麼一想,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