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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個夢由她的大哥編織,再由盛京的百姓們填充,越發地遙不可及。所以,在她們誤打誤撞第一次碰面,知道馬車內的人是婧公主時,她立刻就傻了,再猖狂也忘了繼續。

所有的故事都在說著婧公主,無論是之前她的跋扈和英勇,還是突然嫁人後她的收斂和偏激,她始終是故事的中心,別人,或多或少都只是陪襯罷了。被嬌寵著長大的黎狸,多希望自己也能如婧公主一般,雖是她的同齡人卻有著高於同齡人的不凡經歷。

左邊是墨問和黎戍乘的馬車,右邊是司徒赫乘坐的轎子,百里婧騎在馬上,將二者隔開。“飛沙”在她身下異常乖順,日行千里的馬駒,此刻步伐不慌不忙,與左右兩邊的馬車、轎子保持一致。

馬車裡的黎戍和墨問相對而坐,黎戍仔細打量了一番車廂內的佈局,又笑嘻嘻地沒話找話道:“婧駙馬,這就是緣分哪,人家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我今日能同乘一輛馬車,恐怕也修了十幾年的緣分了,哈哈哈!”

墨問面上帶笑,眼眸卻異常沉靜,聽說黎國舅的大公子是個出了名的紈絝,生平不好女色,專門勾搭男人,不管是長相普通的還是絕色相貌的男人,他個個通吃。

上次在碧波閣內看他的眼神便帶著幾分興味,雖然這興味不一定十惡不赦,卻讓墨問覺得刺目非常,若換在從前,他肯定會把他的眼珠子挖下來餵狗,他按捺住,只讓他拉了三天三夜的肚子已經夠仁慈。

這會兒墨問一面不動聲色地厭惡著黎戍,一面又對百里婧怨憤更深,讓人隨便來他的馬車內坐,連問他的意思都沒有,實在讓他心頭惱火。

一動怒,喉頭便一陣腥甜,好在他是啞巴開不了口,便可以不回答任何來自黎戍的問題。墨問強忍著黎戍的絮叨,撩起馬車的窗簾往外一瞧,恰好看到一群白衣跨進了街邊的一間藥鋪,沉靜的黑眸微微一眯。

“到了。”黎戍忽然笑嘻嘻開口,馬車停了下來,他率先跳了下去,正要回身來扶墨問,遠山卻已經先伸出了手。

黎戍不拘小節地指著對面豎著一面錦旗的雙層木樓道:“瞧,那兒就是爺的戲樓!壯觀吧?”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看向戲樓的方向,遠山湊近墨問身邊,用唇語道:“主子,白家的人。您不能再呆在這個地方,會被他們認出來,到時候可就麻煩了,不如找個藉口先回去?”

正文 【083】十八相送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看向戲樓的方向,遠山湊近墨問身邊,用唇語道:“主子,白家的人。////您不能再呆在這個地方,會被他們認出來,到時候可就麻煩了,不如找個藉口先回去?”

那間藥鋪與黎戍的戲樓恰在對面,不過幾步之遙,若是那群白衣出來,倒真有可能迎頭碰上。但碰上了又如何,他們就能認得出他來?

白家的人去藥鋪是查什麼,他心知肚明。

黎戍等人都朝戲樓子裡去了,墨問稍一思索,走到百里婧身邊,牽起她的手,攥得緊緊的。

百里婧偏頭問:“怎麼了?”

墨問的眼神平靜淡然,寫道:“不想離你太遠,怕又走丟,給你添麻煩。”

他始終是寬容而內斂的,只想著別人,卻委屈了他自己,百里婧笑:“傻瓜,有什麼麻煩的?”

墨問平淡無奇的面容綻放出笑容來,一低頭吻在她的手背上,跟她一起上了臺階。遠山回頭,恰好看到那群白衣從對街的藥鋪出來,手中是一模一樣的劍,與他們險險擦肩而過。

本沒有什麼可稀奇的,眾人也都不在意,可司徒赫的拳頭卻在身側捏得緊緊的,這個該死的病秧子,如此得寸進尺,第一次見到他,他吻的是婧小白的手背,方才在法華寺,他吻的是婧小白的額頭,那麼,在他沒有看到的時候,他又做了些什麼?

無論墨問是不是病入膏肓的活死人,他始終是個男人,現在看來,病情似乎一日好似一日,這樣下去,難道真要婧小白跟他一輩子?

可他的傻姑娘沒任何拒絕的意思,她不擔心,她不緊張,他卻如此心急。怎樣都不放心,無論她在誰的身邊他始終不能放下心來,他的傻姑娘,若不能由他自己親手捧在手心裡愛護,交給誰都不行。

這麼一想,司徒赫看著墨問的眼神便含了濃濃殺意。

在西北戰場上與突厥人對陣了這些年,親手斬下的頭顱不計其數,在信奉佛家的大興國,他司徒赫殺生無數,犯下了洗不清的孽障,還會在乎多殺一人麼?罪孽都由他來背,他會對自己的一切選擇負責!

今天是佛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