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芍藥輕輕地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微微闔上眼睛,一副不想再說話的模樣。
盧亞輝見狀也就起身兒道:“你身子不好就多歇著,沒什麼要緊的事兒就別操心,我去跟爹孃說一聲兒。”
等到人走了,聽不到腳步聲了,芍藥這才抬手覆在眼上,兩行眼淚從指縫間蜿蜒而下,直流到嘴角,滿口苦楚的鹹澀。
翠雲在落地罩外聽得清楚,挑簾子送走盧亞輝,便兌了溫水擰好帕子,進來遞給芍藥擦臉,柔聲勸道:“奶奶這又是何苦,爺把人擱在外頭不會來說,就是因為顧念奶奶,您何必非要戳破了,大家臉上心裡都難受。”
芍藥接過帕子,緩緩地擦著臉上的眼淚,良久才勾起一側唇角,露出個自嘲的笑意:“他哪裡是顧念我,只不過是不想得罪了我孃家罷了……”說著嗤笑一聲,“其實那哪裡又是我的孃家,都是別人家,我早就沒家了……”
翠雲跟了芍藥多年,對祝家的事兒也知道得清楚,聞言只好勸道:“再怎麼說也是您的叔伯兄弟,那麼多年的情分呢,奶奶別多想了。
“情分什麼的,早就被我爹孃給耗了大半,又讓我自個兒折騰進去小半兒,如今他們年節的還能記得我,已經是他們大度了。”芍藥越說聲音越沉,微微抬手去摸窗欞,衣袖隨著動作滑下,露出大半截瘦弱蒼白的腕子,兩隻鐲子順勢直跌到肘彎處才停住,她自個兒盯著看了半晌忽地就笑了,對著翠雲招招手,“你瞧我如今瘦的·若是小時候也這樣瘦,我娘就不會總打我了·……當初我生得又矮又胖,還貪嘴喜歡吃東西,我娘看見我吃就又是打又是擰的·生怕我吃胖了以後嫁不出去……後來慢慢就不敢多吃了。說來人也奇怪,小時候沒啥好吃的,吃個紅薯都能撐得走不動路,如今日子好了,什麼好吃的都有了,反倒看著什麼都不想吃了……”
翠雲看著芍藥尖瘦的下巴和略有些失神的雙眸,心下有些害怕地說:“奶奶·您今個兒是怎麼了,這些個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怎麼突然都想起來了……”
“沒事兒,我就是自個兒叨咕叨咕,你聽了就過去了。”芍藥說著又勾起了一側唇角。
“大夫都說了,奶奶的病都是因為思慮過重才發出來的,您應該放寬了心,好生顧全身子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