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心裡不由得有些難受,如今也為人母,這其中的滋味,俗話說兒行千里母擔憂,哪怕明孩子事事順遂也少不得要牽念掛心,更何況如今自家可謂是天各一方,誰跟誰都挨不上。
“娘,我尋思著,這次跟著我們去京城,要不就在那邊安頓下來算了?”荷花試探地問道,“一來博寧在京城,他成親後小柔少不得要懷孕生孩子的,娘在那邊好歹有個照應,二來我們都在南邊兒,回家一趟著實太遠,你們若是去京城了,有運河在,走水路就要方便多了,說不定每月都能得空看你們,閒了也能把你們接到家裡住住,總比咱們如今這樣一南一北的來得方便。”
這話方氏聽在耳中不能說不心動,但是她也祝永鑫的脾氣,便有些猶豫地說等我跟你爹商量商量再說吧,外頭再好也不是老家,你們年輕會闖蕩,我跟你爹年紀這樣大了,已經是該想著落葉歸根的年紀了。”
話說到這兒免不得有些傷感了,荷花在心裡嘆了口氣,也不再言語,這種事兒也不能勉強,只能讓祝永鑫和方氏兩個人心甘情願地跟著兒女走出去才行。
直等到大壽的前一日,茉莉全家才跟博寧一道了,家裡一切早就準備妥帖,栓子見到茉莉就道,你和二哥真會躲清閒,等家裡都忙完了才。”
茉莉聞言抬手就朝栓子額頭打了個爆慄,“臭小子嘴裡沒一句好話,你以為我樂意這麼晚,還不是你二哥,在京城耽擱了好幾日,把我急得嘴上都起泡了。”
大家定睛一看,可不是嘛,茉莉的嘴角起了一溜兒小水泡,看來還真是急得不輕。
方氏看得心疼,上前拉著茉莉看了看,“你這孩子,這麼大了還這麼個暴脾氣,不過是晚幾日又能樣,還值得把急成這樣。”
博寧無奈地攤手道我也沒法子,誰之前編校的那本書會出問題,我可是白天晚上的趕工。”說著扭頭對方氏道,“娘,你是不,這一路跟催命似的,我都快瘋了。”
“若不是我緊催慢催的,咱們現在能到家?難道你想等爹的生辰過了以後再?”茉莉白了博寧一眼。
“好了好了,博榮和荷花這麼多日都消消停停的,就你倆一熱鬧。”方氏去西廂房安置好兩個孩子,打了個圓場叫眾人進屋等著開飯,茉莉和荷花忙跟幫忙,晚上大家吃了頓家常飯菜,安排好住處便都早早兒地歇下了。
大壽這日凌晨,小秀、荷花、茉莉幾個人天不亮就起來了,祝、林氏、枝兒、盈雙等也都來幫忙,現做了壽桃、壽餅,取兩個大瓷盤,鋪上紅紙然後一層一層分別往上擺,疊成寶塔狀,最上頭蓋上一張紅紙剪出來的壽字,分別放在供桌兩端。將早就準備好的三牲、酒餚、果品都一一擺好。
家裡三兒一孫,所以共備了四對兒壽燭,祝永鑫忍不住看向博寧和栓子道你倆也早點兒讓爹報上孫子,下次六十大壽能多點幾對兒壽燭,就算是你們兩個孝順了!”
這話說得挺重,連栓子都不敢再嬉皮笑臉的,忙跟著博寧後面點頭應諾。
祝永鑫點燭焚香、燒紙鳴炮,領著全家拜了天地祖宗和壽星君,枝兒忙把煮好的長壽麵端上來。
一碗麵其實是一根兒長麵條盤踞而成的,不能咬斷了吃,全家看著祝永鑫吃光了長壽麵,博寧和栓子把手裡的鞭炮都點燃了,夾雜著孩子們的笑鬧聲,院子裡頓時一片歡騰。
祝又端了一大盆麵條出來,家裡人都紛紛端碗上前夾麵條吃,連圓圓都被荷花喂著吃了小半碗兒,算是沾沾祝永鑫的喜氣兒。
按照鄉下的規矩,只有小孩子可以給長輩磕頭,成年的男女都不能隨便對活人磕頭叩拜,會折對方的壽。所以擺好兩個圈椅讓祝永鑫和方氏坐好,讓寶兒和棗兒先領著孩子們上去磕頭,祝永鑫一一給了紅包,然後起身兒,隨後兄妹五人衝著空椅子和壽字叩拜行禮。
自家拜壽之後,請來的廚子和打雜兒都就開始準備午飯,村兒裡的人也都陸陸續續開始登門,賀禮大多是吃食和尺頭之類,吃的留一半還一半,尺頭在案上擺一陣子,吃罷飯也要都還給送禮之人,只有子女送的才盡數收下。
壽宴每桌十八道菜,六葷六素六冷盤,又暗合久久之意。
團團第一次在北方吃席面,看著那滿登登上尖兒的一盤盤菜睜大了眼睛,伸手扯著荷花的衣襬悄悄道娘,一盤子菜比南邊兒三四盤子還要多。”
荷花笑著說是啊,北邊兒就是這樣,添飯添菜都要上尖兒,顯得主人熱情款待。”
團團點頭表示自個兒記住了,眨巴著眼睛到處亂看。
荷花一個人照顧著兩個孩子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