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某儘儘地主之誼,只是不口中的難處是何,若是有邢某能幫得上忙的,請一定不要客氣地開口。”
“您若是不嫌棄,我便喚您一聲大哥,您叫我一聲祝老弟,咱們相稱也來得親熱些。”栓子臉上笑意更濃,“來之前就聽人說,西北民風彪悍,沒想到女子也是潑辣得緊,著實對我的口味,今個兒在街上遇到個小姑娘,那股子勁兒真是與南方女子不同,別有一番風味,只不過脾氣大得很,老弟我為了討美人一笑,這才來了這處,不過也不敢忘了跟邢大哥的相約,只得選了這麼個折中的法子。”
邢掌櫃聽了這話頓時釋然,臉上也露出了了然的笑容,伸手拍了拍栓子的肩膀道咱們這處的小妞,的確有股子跟中原女子不一樣的味道,老弟好眼光。”
二人在外面說了會子話,距離似乎一下子拉近了,相攜進了雅間。
邢掌櫃對栓子口中的女子很是好奇,進門的時候眼神兒就不自覺地往裡面掃。
栓子笑著指了指裡面套間的門道咱們先談正事兒,等會兒吃飯了再叫她出來。”
“是,是,正事要緊。”邢掌櫃連連點頭,把剛才那點兒好奇也都收了,對方看上人都與他無關,他最要緊的還是賺錢。
兩個人你來我往地彼此試探了幾句,互相把想要交代給對方的底兒都交代出來之後,邢掌櫃的心思就越發活泛起來。其實當初介紹栓子來找邢掌櫃的人,正是邢掌櫃在南邊兒做生意的姨表弟,所以他對栓子的背景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他一直想要往南邊兒發展生意,但是水路生意看起來容易,私下卻很多門道,除了沿途各處要拜碼頭之外,還要與江上的幾股勢力打好交道,另外一個要緊的就是在通商口岸處,要走通官府的路子才好,不然就算官府不來壓榨,只是同行之間的排擠,就讓新手很難立足。
邢掌櫃的打算其實也很簡單,先跟栓子做幾次買賣,把沿途的關係都摸清理順,與通商口岸那邊的人搭上關係,以後就可以跑這趟線了。
他的心思栓子會不清楚,但是他原本也沒打算要走長線買賣,最開始的幾次買賣邢掌櫃定然是要抱著交學費的心思來做,就有很大的利潤空間,他的生意做到南邊兒之後,一定要給孫建羽那邊花錢打點,又能增加稅收,本來就是個三方得利的好事兒,只不過如今牽扯了雲依進來,栓子就少不得要做別的打算了。
邢掌櫃把栓子的話跟自家表弟說過的對得嚴絲合縫,心下越發高興,栓子在那邊官府直接就有關係,對他來說可是個天大的好訊息。這年頭辦事兒,沒錢的反倒不愁了,最愁的卻是手裡有錢沒有門路送,那才是把人活活急死。
他心下高興,對栓子就越發殷勤起來,聽得栓子要的貨量又大,心裡越發開始盤算著利潤,雖說因著有求於人,免不了要少賺點兒,但是這麼大的要貨量,卻也能賺上一筆。
兩個人談得差不多了,夥計也開始來上菜了,栓子殷勤地到內間去請雲依出來,不料雲依出來看見邢掌櫃就變了臉色,一言不發的就要走。
栓子急忙把人攔住問這是了?”
“我就你也不是好人,跟這種人混在一起,我就不該答應讓你請客吃飯。”雲依說著甩頭就要離開。
“這……這到底是了?”栓子一邊攔著雲依,一邊把求助的眼神投向邢掌櫃,“邢掌櫃跟我也是頭一次見面,這裡面可是有誤會?”
邢掌櫃也是一頭霧水,拱手道姑娘,咱們素昧相識,不知邢某如何得罪過姑娘,若是有所冒犯過,邢某今天擺酒給姑娘賠罪。”
雲依聞言才勉強停住了腳步,在栓子賠笑下重新回到房裡坐下,卻還是滿臉的不悅,直愣愣地衝著邢掌櫃道你可是興旺牙行的掌櫃?”
“正是在下。”邢掌櫃點頭應道。
“我是城北雲家的,我家多少年都在你家出貨,可是前兩**傢伙計帶著人抬著賣出的貨去腿前,我爹孃老實又信得過你家,便收了貨退了銀子,誰事後才,裡面的藥材早就被換成不值錢的爛貨了……”雲依越說越氣,起身又要走,“我不跟你這樣的人一起吃飯。”
栓子見狀趕緊拉著雲依的衣袖討好道雲姑娘彆著急,你也說了是牙行的夥計領人去退貨,邢掌櫃想來也未必知情,要,邢掌櫃也是做大買賣的人,不可能只守著個牙行鋪面不是?”
邢掌櫃見栓子給鋪了臺階,又收到栓子求助的眼色,自然是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雲姑娘,這件事邢某的確不知,想來應該是下面的夥計自作主張,今個兒當著祝老弟的面兒,我給你個準話,我今個兒就徹查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