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思著你家在山那邊太不方便了,倒不如在村裡找個家中有房的,這樣你便住在我們村裡,以後等咱們的蘑菇房弄得大了,你在這邊也方便,你覺得咋樣?”一邊問一邊向良子擠眼睛。
良子雖說沒太明白荷花的意思,但還是順著道:“那怎麼行,雖說我家裡窮,但是男子漢大丈夫,再怎麼也得讓妻兒有容身之所,住到媳婦家裡去算怎麼回事情,倒像是要入贅了一般。”他邊說邊看荷花衝他挑大拇指,便順著繼續道,“我知道嬸子和你都是為了我好,但是這樣的條件我著實是接受不了,我想不管換成別的人,也都定然是不會肯的,還是謝謝你和嬸子的好意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荷花衝良子又挑了挑大拇指,然後揚聲道,“其實也不是我娘說的,只不過是我自己胡亂想的罷了,我尋思著先問問你,若是你覺得行我再去讓我娘幫你踅摸,不過這會兒聽你說的也有道理,男子漢大丈夫,只要是個有本事有骨氣的,也是不會肯依附於妻子家裡過日子的。”
說完這些話,荷花便拉著良子道:“光顧著跟你說話了,咱們趕緊去給蘑菇澆水吧。”
良子輕聲問:“你這小丫頭又搞什麼呢?”
“沒啥,說給我大姑聽得,你就當幫我個忙就是了,別的過些日子就明白了。”荷花也壓低聲音道。
兩個人邊說話邊鑽進蘑菇房裡,見芍藥已經在裡面忙活著了,荷花忙上前幫著割蘑菇,笑著說:“芍藥姐,你還真是早。”
“我早晨起來左右也沒什麼事做,倒不如過來乾點兒活,總好過悶在屋子裡天天做針線的好。”芍藥扭頭看看良子,見他正在彎腰往木頭的噴壺裡倒水,微微咬了咬下唇玩笑似的問,“你倆剛剛說啥悄悄話呢,生怕人聽見似的。”
“這個嘛,天機不可洩露”荷花衝芍藥做了個鬼臉,自己挎了籃子到另一端去割蘑菇。
良子聞言抬頭衝芍藥笑笑道:“荷花那丫頭滿肚子的鬼主意,誰知道她又搞什麼呢”
芍藥聞言眨了眨眼睛道:“看來是你們兩個之間的秘密了,那我也就不問了,你們先忙著,我去幫嬸子做早飯去。”
荷花沒有把芍藥的話往心裡去,良子卻是覺得芍藥似乎有些不對,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見她掀開簾子出去了,只能無奈地搖搖頭,繼續給蘑菇澆水。
早飯的時候小秀似乎有些不舒服,面色也有些難看,只勉強地吃了幾口,便推說沒睡好起身兒自己回屋去了,方氏見狀三兩口把碗裡的粥喝掉,起身兒追到房裡問:“小秀,哪兒不舒服跟娘說說,要不叫郎中過來看看”
小秀忙道:“不用,娘,我就是昨晚沒睡好,所以沒啥胃口,沒事兒的,我先歇會兒,一會兒若是餓了我再弄東西吃就是了。”
方氏上前摸摸小秀的額頭,見沒有發燒,但是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臉色還是很不放心地說:“你當真沒事?可千萬別跟娘隱瞞,你如今身子最要緊,咱不光是為了孩子,女人懷孩子生孩子的時候也最是容易做病的時候,若是弄不好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娘,真沒事兒,可能是因為昨晚博榮回來了,所以我晚上也沒睡踏實,就是覺得有些睏倦,沒事的。”小秀堅持說自己沒事。
方氏聽她說是因為博榮回來所以沒睡好,面色頓時有些古怪起來,朝門外看看沒人,關上門對小秀道:“小秀啊,不是娘多嘴管著你們,但是你們年輕小夫妻有時候不知道輕重,這懷著孩子的時候,可千萬不能在同房了,倒時候弄不好連孩子都得弄掉了的,你可不能由著博榮胡來,下回我也得讓他爹說說他去。”
小秀聽了這話,臉登時就燒紅了起來,一疊聲地道:“娘,您想到哪兒去了啊只不過我懷孕之後變得覺輕了,平時一個人睡習慣了,冷不丁多個人在旁邊,就總覺得有動靜,所以才沒睡好,哪裡有那些……”
方氏這才放下心來道:“若是這樣就最好了,就當娘是白囑咐了一句,就是怕你們小年輕的不知道分寸。”
小秀漲紅著臉送走了方氏,剛回來坐下就看見荷花探頭探腦地在門口張望,便招手道:“荷花,來。”
“嫂子,你不舒服?”荷花看著小秀這會兒紅潤的臉色道,“娘還說你面色蒼白的,我看著還挺不錯嘛。”
小秀聞言臉上又是一紅,但還是拍拍炕沿道:“荷花,你過來,嫂子問你點兒事。”
荷花坐到小秀身邊問:“啥事兒?”
“你哥昨天是不是跟你說啥了?還是跟爹孃說啥了?”小秀眉心微蹙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