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鬧才是個小女孩兒的樣子,而且以前那種陰霾的心情消散了,使得芍藥整個人也越發的明麗起來。
兩個人正笑鬧著,枝兒進來道:“這外頭到底是怎麼了,那婆子哭嚎什麼呢?引得那麼多人在外頭瞧著。”
荷花聞言跑出去一看,見門口已經圍了十幾二十人在看熱鬧,心道這什麼時候才是個完,過去開啟大門道:“你還真是沒完沒了了啊?”
那婆子不理她,只對著村裡的人哭道:“諸位鄉親啊,我這也是被逼得沒法子了,我家兒子年少就出門去討生活,多年沒有回家,我自個兒都以為他怕是死在外面了,就留下我這個孤老婆子,結果誰知道前些天,兒子突然地帶了許多銀錢回來,說是在外頭賺了大錢,回家準備娶妻生子,伺候我這老婆子百年,都已經說好要搬去城裡買房子了,但是正好馬上要到七月半,兒子說要去山上祭祖,我怕他迷路要跟去,他說怕**勞讓我在家等著便是,因為他的行李都擱在城裡寄放著,回來也沒衣服替換,就翻找出他爹以前的粗布衣裳去山裡了,誰知道這一去……就跟我是陰陽兩隔,再也沒得想見了……”
說著回身指著荷花道:“我今日才聽說,這戶人家說是在山裡發現我兒子的屍體,定然就是他們謀財害命,害死了我那苦命的兒啊……如今還要在這兒裝好心……”
見那婆子哭得當真傷心,說話都似乎句句錐心泣血,圍觀的人也就都開始低聲的議論起來。
“你口口聲聲說是我家謀財害命,那你倒是說說看,你兒子身上有什麼財值得人去謀害的?”荷花氣結道。
“我兒子手上有個翡翠扳指,另一隻手還有個白玉的戒指,另外身上肯定也揣了銀錢。”老婆子道,“可如今我去看了屍身,這些東西全然都沒了蹤影,肯定就是你家見財起意,謀財害命啊……”
“笑話,若當真是謀財害命,那我家幹啥還回村叫人?深山老林的丟去哪裡不好,還巴巴地叫人去給抬回來,就為了等著你來鬧是嗎?”荷花指著她道,“我最後跟你說一次,要麼你就拿出真憑實據咱們一起去面官,要麼你現在就老老實實地走遠點,別在我家門口哭喪,這件事本就跟我家無關,不過是瞧著曝屍荒野怪可憐的,才回來告知了里正,如今倒好,真是好人難做,反倒被人賴上來沒完沒了?”
一旁看熱鬧的村民就有人道:“荷花雖然年紀小,但這話說得還是有道理的,祝家雖然是外來的人家,可是一直都本本分分的,對鄉里鄉親的也都好,可不是那種能做出謀財害命事情的人。”
“就是說,荷花家家風還是不錯的,他家老三做事不地道都被逐出家門了,一看就是個正派的人家。”
“是,說謀財害命我倒是也不信,但若是他們瞧見個奄奄一息的人,身邊兒掉著銀子,手上帶著扳指……那可就說不好會怎麼樣了。”
“你這人怎麼這樣說話,若當真是謀了人家的銀錢,幹嘛還回來告訴里正去山上抬人啊,丟在山上幾天就被野牲口給啃光了。”
“我看啊,那說不定是他們心裡有愧呢拿了人家的銀錢還讓人家沒個全屍的,怕夜裡不敢出門兒,被惡鬼纏上。”
也有人去勸那個婆子道:“你坐在他家門口哭也沒用啊,你去見過里正沒有?若你兒子身上當真帶著貴重的東西,先去找里正交代一下,也好想辦法看能不能討個說法。”
那婆子聞言道:“肯定就是他家拿了東西,我自然只找他家賠。”
荷花聞言冷笑道:“你不敢去見里正,怕是心裡有鬼吧?找我家賠錢?你怎麼不乾脆說你找我家訛錢來的貼切?”
“誰怕了,我有什麼可怕的,我兒死得那樣的慘,我如今才是豁出去了呢,我不過就是個孤老婆子,光腳不怕穿鞋的,你家若是不給個說法,我還就跟你們沒完沒了了。”那婆子說著就起身兒想往荷花家裡闖。
荷花見狀忙要關門,但是她畢竟年紀小,哪裡推得過那婆子,反倒是差點兒被推倒在地,踉蹌了一下剛站穩腳跟,那婆子已經朝著裡屋過去了。
“大黑”荷花揚聲喊道。
大黑從後院跑出來,弓起了背對著那婆子叫個不停。
“怎麼著,你還想縱狗傷人?”後頭看熱鬧的人群中忽然有人揚聲喊道。
荷花聽著這聲音分明就是剛才在人群裡挑事兒的那人,但是一時又想不起是誰家的人,見那婆子被大黑擋在了屋門外,就回頭打量著人群,可都是平常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鄉親,也瞧不出誰是那個出言挑事兒的。
這邊正鬧著,得了訊息的祝永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