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伏在她的床邊哭得稀里嘩啦,她反過來安慰我說,丫頭,要是奶奶去了,你要好好照顧嘉年。他不懂事的地方,你要多包容。
然後她又對嘉年說,這些年你和你媽媽雖然沒有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我心裡還是有個大概,我是老了,但是還不傻。你答應奶奶,千萬不要走你爸爸的老路。
我和嘉年哭得喘不過氣來。那天晚上我們睡在一起,他從背後抱著我,頭埋在我的發叢裡,我感覺到我的脖子溼了一大片。
等到奶奶的身體完全康復了之後,我和嘉年兩個人都瘦了一圈。
就在我們回去的前一晚,墨北打來電話,他開門見山地對我說,蘇薇,顧萌來找我了。
我一臉憔悴地在墨北公司附近的露天咖啡座等他,他也是一臉憔悴地過來跟我見面。
我們同時長嘆了一口氣之後,他言簡意賅地跟我解釋了一下。
週末的時候闌珊找不到我就央求墨北陪她去買蛋糕,真奇怪,愛同一個人的人也會愛同一家蛋糕店出爐的蛋糕。
顧萌和墨北一照面,闌珊就發現了端倪,那絕對不像是普通朋友的相遇,無論是顧萌極度震驚的眼神還是墨北極度錯愕的表情都被闌珊看在眼裡。
顧萌不記得她,但是她確實記得顧萌的。闌珊有一項本領,對看過的文字和人都能夠過目不忘,所以她很清楚地記得,這不是她第一次見到顧萌。
吃晚飯的時候闌珊一直不說話,墨北做賊心虛,自然明白她為什麼反常。
你是我的獨家記憶 第一部分
你是我的獨家記憶(1)
你是我的獨家記憶『一』
2003年的時候我十六歲,進高一,那時候我還不認識你,一切眼淚和傷痕都還沒有登臺,我還不知道痛徹心扉是什麼樣的感覺。
期中考試的時候我偏偏那麼倒黴被分在高一屆的外班教室,更倒黴的是我坐的是你的桌子。你在課桌上囂張地貼著你和你女朋友的大頭貼。
我盯著你的大頭貼看,不知道為什麼臉就紅了。
你真好看,真的真的很好看。我都不知道怎麼形容你,平日裡那些形容詞似乎都不足以表達出你的美,我只是很突然地想起一句話:一見楊過誤終身。關於你的事,我也聽說了一些,學校裡令人聞風喪膽的不良少年,所有的老師提起你都頭疼,可是偏偏有個有權有勢的父親,所以即使一個星期你到學校上不了三天的課也對你無可奈何。
我匆忙把試卷寫完,起身要去交卷的時候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低頭一看,我的褲子上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黏著一大坨口香糖。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用手指摳,這下更慘了,弄得整條褲子上到處都是,眼看這條褲子完全毀掉了,我氣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隨手開啟你的抽屜想找點兒什麼東西來利用,卻看到你留下的字條,上面寫著一句話:口香糖的味道好嗎?旁邊還畫著一個很欠扁的笑臉,我這才知道你是故意整坐在你位子上的人。我只能嘆一口氣,褲子上殘留著你給我的禮物交了卷。
對了,我還報復性地把你和你女朋友的大頭貼撕了下來裝進了錢包,周暮晨,別怪我手癢,我知道你女朋友已經出國了,你每天只能對著大頭貼想念她,可是誰叫你弄髒了我最喜歡的一條褲子呢。
夫子都說,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所以,你不仁我不義。
我沒想到你真的為了一張大頭貼找到我們班來,你站在門口大聲叫我的時候全班同學的目光就像無數只燈泡一樣射在我的臉上。我看到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好奇,誰都不明白,我怎麼會跟這樣的人扯上關係。
我慢吞吞地走向你的時候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時隔多年我記得當初那種忐忑,卻有懷揣著些許期待的矛盾心情。
你盯著我看了好久,我亦用無辜的眼神應承你的探視,我們誰也不說話。十月的風已經有涼意了,我的頭髮被風吹得亂七八糟,你忽然笑了,你問我,你就是林卓怡?我點點頭,你又接著問,那口香糖是你享受了?我還是點頭,你的笑意更深了,弄乾淨了沒有?我搖頭,怎麼都弄不掉,你是來賠我錢的嗎?我怎麼都沒想到,這句貌似平常的話會讓你笑那麼久,我看著你的眼角眉梢都洋溢著歡喜,好像我說了一個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你伸出手來彈我的額頭,林卓怡,我從來不知道賠是什麼意思。另外,其實你可以把褲子放進冰箱凍上幾個小時,等口香糖結冰了很輕鬆地就可以弄下來了。
我傻乎乎地哦了一聲,你又深深地看了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