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相傾,音聲相和,前後相隨。 也就是說天下人知道了“美”這件事後,那醜也就隨著產生了,知道善這件事後,惡也隨之而生。所以有和無是相對而言的,難和易、長和短、高和下、前和後等也都是比較而言的。說完這些被學院派人士稱為“辯證法”思想的道理後,老子就推出這樣一個結論: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焉而不辭。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 意思說,所以道德高深的人以無為的態度來處理世事,教導別人卻並不用過多的言語,任萬物興作生長而並不加以干預,生長萬物而不據為己有,作育萬物而不自恃其能,功業成就而不自居其功。
老子的道德五千言,確實是“簡約而不簡單”,但是正因為其太簡略,也產生了不少的歧義。莊子說得比較生動和明確一些,我們再看《莊子》中是怎麼說的:民溼寢則腰疾偏死,鰍然乎哉;木處則惴慄恂懼,猨猵猴然乎哉?三者孰知正處?民食芻豢,麋鹿食薦,蝍蛆甘帶,鴟鴉耆鼠,四者孰知正味?猨猵狙以為雌;麋與鹿交;鰍與魚遊。毛嬙、麗姬,人之所美也,魚見之深入,鳥見之高飛,麋鹿見之決驟,四者孰知天下之正色哉?自我觀之,仁義之端,是非之塗,樊然淆亂,吾惡能知其辯?(《莊子·齊物論》)意思說:“人們要是睡在潮溼的地方就會腰腿疼痛,甚至釀成半身不遂要服萬通筋骨片,那泥鰍是不是也這樣呢?人們在高高的樹木上就會心驚膽戰、惶恐不安,而猿猴也這樣嗎?人、泥鰍、猿猴三者究竟誰最懂得居處的標準呢?人以牲畜的肉為食物,麋鹿食草芥,蜈蚣嗜吃小蛇,貓頭鷹和烏鴉則愛吃老鼠,人、麋鹿、蜈蚣、貓頭鷹和烏鴉這四類動物究竟誰才懂得真正的美味?猿猴和猵狙(獼猴的一種)拍拖,麋喜歡與鹿做愛,泥鰍則與魚交尾(筆者覺得這個也不一定是事實,但莊子意思是說還是找他們的同類)。毛嬙和麗姬,是人們稱道的美人了,幾乎是人見人愛,可是魚兒見了她們深深潛入水底,鳥兒見了她們高高飛向天空(沉魚落雁典故由此而來,但好像不是讚美的話啊!),麋鹿見了她們撒開四蹄飛快地逃離,都沒有“愛”這些美女的意思(電影裡大猩猩“金剛”愛美女的故事雖然騙了不少美女的眼淚,但肯定是瞎編的)。那麼人、魚、鳥和麋鹿四者究竟誰才懂得天下真正的美色呢?所以莊子說,以我來看,仁與義的頭緒,是與非的途徑,都紛雜錯亂,我怎麼能知曉它們之間的分別!”
就莊子來看,天下的是非黑白根本就沒有什麼標準而言,像上面所說的,泥鰍如果住到我們裝修得挺豪華的大理石地面的住宅,麋鹿如果整天讓它吃我們人類的滿漢全席,都不會覺得好,反而會苦不堪言。張柏芝、蕭薔之類的大美女雖然把男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但是魚和雁之類的動物並不會覺得她們美,而且要被嚇得亂跑,對動物來說這些美女和嚇壞小朋友的醜女沒有什麼區別。所以說採用不同的標準,天下的善惡、美醜有時就是顛倒的。所以按莊子的觀點,根本就沒有什麼絕對的美醜善惡,其實都一樣,沒有什麼區別。莊子在他的文章中早就對有些人的拍磚掐架的行為作了一個結論:即使我與若辯矣,若勝我,我不若勝,若果是也?我果非也邪?我勝若,若不吾勝,我果是也?而果非也邪?其或是也?其或非也邪?其俱是也?其俱非也邪?我與若不能相知也。則人固受黮闇,吾誰使正之?使同乎若者正之,既與若同矣,惡能正之?使同乎我者正之,既同乎我矣,惡能正之?使異乎我與若者正之,既異乎我與若矣,惡能正之?使若者正之,既同乎我與若矣,惡能正之?然則我與若與人俱不能相知也,而待彼也邪?意思說:假如我和你辯論,你勝了我,我輸給你,果真對的就是你?我勝了你,你輸給我,我果真就對麼?是我們兩人有一人對,有一人錯?還是我們兩人都對,或者二人都錯?我和你都不可能知道。凡是人都有偏見,我們來請誰來評?如果請的人和你觀點相同,他已經和你意見相同,怎麼能評?如果請的人和我觀點相同,他已經和我意見相同,怎麼能評?如果請的人和你我觀點都相同,他已經和你我相同,又怎麼能評?既然我和你以及他人都無法來評,那是非對錯哪個能懂?
五、物我兩忘的境界--齊物而觀(2)
這一段莊子好像在說RAP,其實繞了半天舌,還是為了說明一件事,就是沒有什麼是非對錯可言。
莊子在他的文中不止一次地講這種“齊物而觀”的觀點,他說:“自其異者視之,肝膽楚越也;自其同者視之,萬物皆一也”,意思說如果從萬物相異的觀點來看,同處一身的肝和膽就像楚國和越國那樣遙遠,而從相同的觀點為